白芷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又一想,殿下总是要过这一关,多说也无益,便依言下去了。
姜蝉在温泉里又泡了良久,终于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一般。
“哗啦——”
滑腻的肌肤上还带着莹莹的水珠,姜蝉从水中站起来,赤着的足还升起一点带着温度的水汽,樱花粉瓣似的足跟轻轻一转,衣架上那件红霞般的纱袍便披在身上,遮住了曼妙有致的山峦起伏。
她赤足来到外殿,同样雕刻成白牡丹样式的大床上,是刚刚被送进来的,身上裹着乳白色细纱的男子。
裴清感觉到有人把他放下又走了,他看着精致的帐顶发了会儿呆,又听见有人进来。
他歪头看过去。
此时已是日暮,绯红色的霞光披在她的身上,随着她慢慢走来,光影变换,勾勒出女子独有的轮廓。
裴清呼吸有些滞涩。
临来之时,有人给他喂了一枚丹丸,颜色艳红如血。
有温烫的火苗舔舐着寸寸皮肤,最后集中在一点,放肆地燃烧着。
那人已走到他跟前,灼若芙蕖的一张脸,艳若桃李的一双眸,眼底盛着盈盈的水波,眼尾却微微上挑,将这三分媚态压下,浑然觉出一种尊贵不容亵渎的气势来。
一双软若无骨的手轻轻抚上裴清的脸颊,他听见女子轻笑一声:“白芷倒是知道我的偏好。”
男子生的很白,像是常年不见天日的那种白,乌黑发,点漆眸,此时那原本该苍白的皮肤下却隐隐泛出淡淡的红,连那本来没有血色的唇上,也多了一抹妖异的红色。
裴清身子微颤,有些不安地扭动。
姜蝉摸着裴清的发,声音低哑:“乖,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