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询问地看向身后的茂竹,茂竹也是一脸懵。
“使团路过坪山郡,那儿正在闹瘟疫,使团里的某些人也得了瘟疫。”
燕珩大惊,“竟然有这回事?那使团可不能再往前走,尤其是已经得了病的人,需得在原地静养,没有的病也得在东都城外先隔离一段时间再说。”
元皓将马鞭敲在手心,眯着眼道:“燕珩,我怎么觉得你不希望使团进东都呢。”
燕珩垂下眼眸,“殿下多虑了。”
元皓此刻心已经飞往渤海,也懒得管使团琐事,他只是幽幽道:“还是早些好转起来把,不然我那阿桃妹妹该多孤单啊。”
燕珩掀起眼皮,其中有些许不悦,元皓知道他爱吃飞醋,偏要逗一逗他,不等燕珩开口,飞扬马鞭,带着人马往东朝着渤海而去,转瞬间,队伍就成了天边的一条线。
茂竹等人走远了,悄声对燕珩道:“渤海商队那冲突,还是做的太晚,若是做的早些,可以早一点把元皓引开,也不至于死这些人了。”
原来佛像被毁这外交冲突,竟是燕珩从中操作,蔡况留些来到商贸暗线虽然有待磨合,还是发挥了不少作用。
燕珩望着远方红霞,轻声说:“太早了,景帝不会让元皓割舍下梁王和沈虞。现在,梁王继位已成定局,景国不擅水战,目前不可能真的打到南边去。相较而言,还是与高丽的事最重要,元皓不会再追击,景帝注意力也被转移,火候正好。”
茂竹点了点头,燕珩问起霍骁等人的尸首,茂竹有些遗憾,“埋了,可当着元皓的面只能草席一裹…”
接下来的茂竹沉默了,没再继续说下去。
燕珩亦是沉默了片刻,良久,他平静地说:“我会记得他们,记得他们牺牲的位置,记得他们的家乡,以后定要为他们立碑刻传,告慰亡灵。”
茂竹立在燕珩身后,眯着眼睛看渐渐消失的晚霞,那光亮并不强烈,可眼睛还是被刺得有些发酸,连带着鼻尖也有些发酸了,茂竹低下头,别过脸去。
燕珩回头,拍了拍茂竹的肩头,越过他,望向剩余的同伴,轻声说:“回吧,东都还有硬仗要打泥。”
燕珩所谓的硬仗是蔡况出事之后,上京派了新的度支大臣来,新官上任三把火,燕珩定是要打起精神拆招接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