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德贵哥。”施秀翠让郭徳贵一只手绕过她的脖子,两个人蹒跚的走出了早餐店。
其实郭徳贵醒过来有一阵子了,他不说话是因为没有勇气去说,再加上旁边的人议论他尿裤子的事情,他就更加难以启齿了。直到遇见施秀翠,他才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
到了医院,医生护士捏着鼻子给他量完了温度,就建议他得住院治疗,因为他都快烧到四十一℃了。医生初步诊断为肺炎。
医生要了担架,施秀翠拿了郭徳贵的学生证给他办理住院,到了住院出收费口,里面的人让施秀翠脚两千块钱押金,施秀翠说学校给大家保险了的。可医生说保险要到出院时在跟保险公司结算,要住院只能先交住院押金。施秀翠没办法也只好赶回去问郭徳贵要钱了。她身上只有早餐店老板找给她的四块钱零钱。
施秀翠回到了病房,好在过年了屋子里没有人,四个床位只有两个病人。那个病人是个老气管炎,住院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了。他也是准备打了点滴就回去过年的。
施秀翠说了住院押金的事情,郭徳贵是知道的就和施秀翠说能不能回家问她爸借点钱,等他爸妈过两天来了就把钱还给她。施秀翠想了一下,也就没说什么,回家取了钱,给郭徳贵先垫上了。
在交钱时施秀翠留了个心眼,他对收钱的人说自己没筹够钱,只能交一千五的押金。那个收钱的人也就没再坚持。
施秀翠办完了这一切,又把郭徳贵尿了的裤子用塑料口袋包扎了一下,拿去楼下的洗衣处洗了。然后又各自给郭徳贵和薛阿姨买了午饭。施秀翠忙活了这半天也有些累了。
郭徳贵的年三十是在病房里过的,因为棉衣要等到年后才能取出来。他自己打完了吊瓶,强撑着打了一盆水,简单的洗了衬裤和内裤。好在病房的暖气还是很足的。当施秀翠再来看他时,他已经把衬裤和内裤穿在病号服里了。
施秀翠给他带了老施的一条棉裤,还给他买了水果和一些吃的东西。之后施秀翠就急着去给老施和薛阿姨送晚饭了。
施秀翠从薛阿姨那里出来,又去看了一下郭徳贵。在那个弥漫着淡淡的尿味的病房里,施秀翠没待一会儿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薛阿姨倒是能挺,直到初二的下午才生下了孩子。医生说孩子有些生晚了,不过孩子大人都平安。老施同志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种喜悦在孩子抱回来不到十个小时就不见了。一般情况新生儿要放在保温箱里,可是当时医院就薛阿姨和其它三个产妇。另两个是在早一天生的,人家生孩子后第二天就把孩子抱回来自己看着了。就剩这一个孩子,薛阿姨想还是抱回来比较好。医生护士呢当然也闲大过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也就没怎么阻拦。
就在孩子抱回来的夜里,老施发现孩子有些抽搐。就赶紧通知了当班的大夫。大家开始了忙碌的加班模式。
第二天早上施秀翠来时,看到了面带倦容的老施同志和薛阿姨,一路上还有那些打哈气的医生护士。
施秀翠看着她的弟弟在小床里睡着了,小脸红红的,特别显得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