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之后,室内再度陷入了熟悉的安静。
景宋捂着久久无法平静的心口,呼吸紊乱。
他垂下眼帘,鸦羽似的长睫微微颤动,泄露了青年平静面容之下那颗期待而紧张的心。
殷红的薄唇缓缓勾起,然而还未来得及形成明显的微笑弧度,便在随之而来特助的汇报中骤然凝固。
特助不知晓自家少爷复杂的心思,做着本职工作,及时汇报。
特助说:“少爷,陆家那位出了点意外。”
于他而言,这本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毕竟他并不关心陆君恒的安危。
然而转瞬之间,某个念头以摧枯拉朽之势占据了他的脑海。
景宋的面色瞬间冷了下去,唇色微微泛着白,下意识收紧了握栏杆的手,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墙去眺望底下的人潮车流。
特助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试探着问:“少爷,需要备车去医院吗?”
景宋抿了抿唇,半晌,吐出一个字:“不。”
出门前,秦梳接到了陆君恒身边那位王秘书的电话。
在她的印象里,这位王秘书办事能力强,效率高,但从来不苟言笑,一板一眼,大有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趋势。
然而在这通电话里,他语调中却明显能听出慌乱。
他说:“秦梳小姐,陆爷中了埋伏,肩上和腿上分别中了一枪,情况不太好,必须立刻手术,但老爷和夫人临时有事去了F国,我联系不上他们,能麻烦你现在赶来医院一趟吗?”
听到陆君恒中弹这个消息,秦梳大脑霎时间一片空白,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