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思鸿公务缠身最迟归家,见夫人严丹青端坐在客厅,大儿子与儿媳妇作陪,唯独纪非不见人影,顿时面露不快。
伊慧雅扶着后腰自沙发上起身,柔声道:“爸您回来了?我去叫小叔下来。”
能在纪家立稳脚跟,伊慧雅仰仗的不单单是纪威的宠爱,还有察言观色的本事、哄人的手段,真真把贤内助做到无可挑剔的份上。
她大着肚子行动不便,纪思鸿断不可能真使唤她,但不可否认,这份乖巧懂事令他极为受用。
最后还是由阿姨去叫人,纪非裹着身淡淡的酒气下楼,到餐桌旁刚坐稳,纪思鸿就忍不住发作。
“一走十余天杳无音讯,回来也不和家里说一声,倒先跑去同那帮不务正业的混小子喝酒?”
纪非自嘲:“很正常,毕竟不务正业的人只配和不务正业的人一起玩。”
“呵,你也有自知之明?”纪思鸿提高音量,“玩别的没人管你,玩命还有理?多大个人,还要家人为你提心吊胆!”
这话少说也听了千百遍,耳朵都快起茧子,纪非委实不耐烦,“您也可以不管我。”
“不管你,你就准备这样浑浑噩噩一辈子?!”
眼瞅着父子俩要开吵,伊慧雅偷偷冲纪威使眼色,纪威心领神会,转移话题道:“爸,妈,慧雅还有一周多就到预产期,是不是该提前通知爷爷奶奶过来?”
小生命的诞生总让人心怀希望,谈到即将到来的金孙,纪思鸿终于不再冷着张脸,“先问问他们身体怎么样,老人家经不起折腾。”
纪老爷子与夫人育有两儿一女,纪思鸿是长男,次子在英国生活,幺女迄今未婚,常年在世界各地旅居。
纪非性格明显更像小姑姑,厌烦被约束,尤其不愿被父亲逼着做事。
纪思鸿怎么也想不通,别人家俩兄弟为争家产争股权打得头破血流都很常见,为何到他这里会出个异类。
倘若只是和别的纨绔子弟一样玩车玩女人,纪思鸿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玩的那些分分钟都有可能丧命,谁能不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