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圻沿碰过的地方永远像有电流经过,电得那片皮肤酥酥麻麻。贾铎觉得自己被李圻沿勾住的手指已经被电得失去知觉,所以他没能及时抽出那只手。
他始终不肯承认他在怀念他们拉手的感觉,不肯承认他还贪恋这份感觉。
见贾铎没说话,李圻沿又晃下贾铎的手。
李圻沿在哄贾铎,从前两个人闹别扭他也会哄他,但是贾铎轻易不怎么生气,除非李圻沿真犯了什么错误。
俩人这样的相处模式在外人看来可能不算公平,季明扬也不止一次让贾铎脾气软一些,别动不动就来脾气。可是只有李圻沿知道贾铎生气的点全在自己,他天冷的时候衣服穿少了会生气,有时候熬几天夜不睡觉会生气。
贾铎看似冷漠实际温柔的脾性只有对着李圻沿才能全部显现出来,可现在贾铎只剩下冰冷,温柔也是时有时无,来的快去的也快。
再这样下去贾铎真要崩不住了,他终于舍得甩开李圻沿的手,转过身继续忙手上那点儿工作。
贾铎不吭声,李圻沿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好继续坐在旁边,他问贾铎:“雕什么呢?”
“羊头。”贾铎给面子地回应一声,顺便动了动僵硬的肩膀。
贾铎嘴里还叼着烟,烟气顺着他说话的时候飘到李圻沿眼前,他眯了眯眼,靠贾铎近一些想要仔细看看贾铎雕刻羊头的细节。
那是个一毛钱硬币那么大的小吊坠,银色的小小的一个吊坠雕起来挺磨人的,但不可否认的是贾铎技术确实很好,上面每个细节都没有分毫差错。
再去看贾铎的侧脸,他的眼睛也因为烟气半眯起来。等这小截烟抽完立刻把烟掐了,贾铎用左手按着吊坠尾部,右手拿着刻刀放上去继续雕刻。
贾铎不是没被人盯着雕刻过东西,可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被李圻沿盯得手感全没了。他浑身别扭,紧了紧手里的刻刀最后又放下,和李圻沿说一句:“别坐我旁边。”
李圻沿拽凳子挪了挪,离贾铎远一些后看着他包着纱布的手问:“是不是手疼,没手感?”
都伤这么多天了,疼肯定没有刚受伤那会儿疼。况且贾铎是个能忍疼的人,当时拳头和镜面相砸那一刻脑子里就没蹦出来“疼”这个字,现在更是丁点儿感觉都没有。
他只轻轻摇了摇头,也算是回应了李圻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