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神色间显露出了几分复杂，她垂眸点了点头。
男人伸手一招，少女掌心中的小铜镜便朝着他的方向飞了过去，慢慢涨大成半人高，镜面正对着他，却照不出他的影像，他道：“赤火山庄的布置做好了？”
少女点头：“赤火山庄之中的无辜弟子已带回圣道宫安置，其余反叛者都已剿灭，这百年以来，庄主赤九夫人利用坠魔渊的特殊地理位置，靠着吸食灵气、吞噬金丹、炼化元婴的方式修炼，害人无数，扰乱天地法则，致使坠魔渊的魔气愈发顽固，我用她的元神在那里布好了幻阵，只需要引着谢临砚进去，便可以触发他童年时的经历，到时我在幻境中献身，陪伴他一同经历那些过往，可以让他对我产生一定的依赖之心。”
“没留下痕迹吧？”男人问道。
少女摇头：“幻阵布置好后，我检查了三次，才将九尾狐的妖丹放置在了坠魔渊的地穴中，柳前辈已协助我布置好了幻术，就等谢临砚上钩了。”
男人听罢笑了一声：“他在坠魔渊待了那么久，答应得倒是爽快，看来他虽与我意见不合，但同我一样，早就不想活了。”
对话听到这里，楚尧尧彻底惊了。
虽然不能确定眼前所见到底有几分是真实的，按照他们的逻辑来看，上首座这位应该就是柳如弈的另一半，也就是现任的天道。
而从谢临砚叛出圣道宫开始，这一切就都在天道的掌控之中。
木琉云能够看到谢临砚的命运，是因为天道故意放水。
谢临砚能在重伤的情况下，成功逃出圣道宫，也是天道故意为之。
并且，听他们谈话的意思，柳如弈在坠魔渊之中的另一半，也就是魔化的那一半，竟然也参与了他们的计划，原因是因为，柳如弈不想活了？
......怪不得谢临砚取得元神玉的过程让人觉得那么轻易。
上首座的男人轻轻叹息了一声，语气却很冷漠：“经历七情之苦，才能抛却俗世六欲，斩出无情之剑，才能杀死......我。”
少女跪在他面前，垂首并未多言，男人突然开口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楚尧尧。”
这一声将在一旁思考的楚尧尧吓了一跳，心中越发觉得古怪，那跪在地上的少女主动应了一声：“弟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