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两个,一个半眯着眼,一个眼有点斜,确实是快撑不下去了。眼斜的那位认出了他:“你是顾公子吧,我在宴上看到我家公子和你在一起吃酒。”
这位眼斜的貌似是个话唠,叹了口气:“唉,要我说,我们家公子是真的倒霉,他还那么年轻,未来不知道有多富贵,偏偏娶了这么个倒霉娘们儿,这女的看上去长得是不错,可谁能想到竟然是个妖精,真是苦了我们家公子。还有老夫人和老爷,白发人送黑发人,丧子之痛,有谁能懂!”
说着说着他抹了一把泪:“我是看着小公子长大的,他从小体弱多病,没少受折磨,但是特别懂事,从不惹老爷老夫人生气,结果为了一个女人和家里翻脸,又搭了性命,你说,这值吗?”
终于轮到顾长右说话了,他赶紧搭腔:“众位兄弟先喝碗茶吧,一会儿要凉了。”
他们也没有怀疑,直接下了肚,喝完不过片刻,就腿软得跌倒在地,双眼紧闭,安详地昏睡了过去。
顾长右抓紧时间拿出锤子和铁丝,这把锁看上去又大又重,其实结构并不复杂,他没捣鼓几下就撬开了,接下来是柳如音身上的链锁,柳如音一直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失了魂一般,顾长右开完了锁,拉起柳如音的手要带她逃走,柳如音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顾长右把她抱到墙角,他观察过,这处墙角是最低的,最容易翻过去。可他万万没想到柳如音会变成这样,只好不停地在她耳边喊她的名字。最后他实在担心生出什么变故,自知这么做实在不对,又想着说不定有用,便小心翼翼地吻了上去,一直吻到柳如音无法呼吸,开始推他,他才松开她的唇。
顾不得多解释,顾长右说:“我架着你,你踩着我的肩膀翻上去。”
柳如音也没有多问,她现在完全没有回过神来,只好依言照做。顾长右随后纵身一跃,跳上了墙头,又先她一步跳下来,在下面接住了柳如音。
两人一直跑,跑出了小镇,跑出了闹市,跑到了荒无人烟的山林里。
顾长右扶着柳如音坐了下来,说:“咱们一路向西走,为了避免被发现,只好走这些小道。等到了我家就安全了,没几个人知道我家在哪儿。为了减少被发现的风险,我不能给你雇马车,你且忍耐一下。”
柳如音静静地听着,听着听着就泪崩了。她紧紧地抱着顾长右,抽噎着说:“我没有…不是…不是我杀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他,他人…那么好…我…怎么…怎么可能会害他呢。”
顾长右回抱住她,说:“我相信不是你杀的。”
一路上柳如音受了不少苦,他们路上很少停留,又一下子赶了将近十天的路,她的脚上长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她又不肯说,后来水泡磨烂感染,路都走不稳了。
顾长右觉察出不对劲,蹲下来要检查一下她的脚,柳如音推开不让他看,说是没什么大碍。顾长右不顾她的反对脱下了她的鞋,顿时看呆了,他心疼道:“脚都这样了还憋着不说,是不想要了吗?”
柳如音小声说:“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