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看似是一副不领情的模样，但又从言语间流露出了几分动容。
像是责怪她让自己受伤了一般，
这便是他的高明之处。
以前顾柒跟在他身边，并非是在对方对自己始终冷淡的情况下剃头挑子一头热。
顾柒是顾家的血脉，骨子里有着顾家铮铮铁骨的骄傲。
如果得不到对方的半点回应，她决计不会撇下尊严，死命纠缠。
端王总会适当的给出一些并不明显的关心，让她生出一种他其实对她也有感情，只是习惯了冷冰冰的模样，不太会说话，不懂得如何表达罢了。
若是换了以往，顾柒听到他这番看似责怪，却实则关心的话语，心底定会感动。
可如今却是眉目淡淡，不屑的说：“你别误会了，我可不是为了救你才扑上去的，我就是脚上打滑不小心摔过去了而已，谁知道就这么凑巧？早知道说什么也不会去那个什么画舫。”
她唇色泛白，嗓音依然带着干哑，吐字却十分清晰，语气虚弱中带着笃定，神情隐隐带着几分懊恼，看不出半点赌气或者开玩笑的意思。
就连端王都有那么一瞬间的怀疑她是否是真的不小心摔到他背后的。
可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何况她当时那句‘小心’喊得肝胆欲裂，怎么也不可能是不小心摔到。
但顾柒这人向来直言直语，此次舍命救他，恐怕在他面前邀功都来不及，又怎会故意否认？
她语气并不好，虽顾柒脾气不好那是出了名的，可她很少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端王面容微僵，心里瞬间压了一股郁气，语气也生硬了起来：“那便好，日后也当以自己的安危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