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许是不曾料到风瑶的手已紧握成全,侍奴倒是双双一怔,随即便开始伸手抠扯风瑶的手,欲图将她的手全然抠开。
风瑶下意识用力。
侍奴抠了几下,全然抠不开,心底也略有紧张,随即便放弃了风瑶的右手,开始去捉风瑶的左手来抠。
几番努力之下,风瑶的左手也不曾抠开,瞬时,那不远处的安义侯也嗓音一沉,“你们可是今儿未吃饱饭,竟连只手都没力气抠开?”
这话着实是阴风猎猎。
风瑶便是不睁眼,也能察觉到面前两名侍奴的紧张与畏惧,待得安义侯的嗓音全数落下,侍奴们抠风瑶的手越发用力。
风瑶的手也被侍奴们抠得发痛,然而她紧握成拳的手,却依旧是分毫不松。心口的跳动,也越发激烈起伏,心思婉转摇曳中,正待思忖着是否要睁眼起身欲安义侯全然摊牌,却也正这时,那不远处的安义侯顿时一怒,“没用的废物!滚开!”
这话一落,两名侍奴顿时不敢在风瑶面前多呆,当即松了风瑶的手小跑离开。
安义侯阴沉着脸,当即从矮桌旁起身,随即亲自踏步朝风瑶而来,待蹲在风瑶矮桌前时,他那茧子厚重的手,正要粗犷无礼的捉上风瑶的手。
此番距离微近,风瑶甚至能清楚闻到安义侯身上的酒味,她极为仔细的侧耳而听,待得安义侯的手即将触上她的手,她浑身紧绷,也正要全然乍醒的与安义侯翻牌,不料正这时,那不远处的殿门,竟陡然被人推开。
瞬时,只闻殿门轰隆一声,响声极大,在场之人也纷纷猝不及防的震得不轻。
安义侯那即将触上风瑶的手当即缩回,目光循声一望,便见那殿门之处,顿时有几人从殿门处逆光而来。
他瞳孔陡然一缩,面色也沉了下来。
这殿外,有他的精卫看守,不得任何人进来,而今倒好,他这殿门竟被人一脚踢开,更还有人如此大摇大摆的入殿而来,如此,他那些守在殿外的精卫,都被这入殿而来的几人控制或是灭了?而待那几人走近,逆光逐渐消散,才见那当前一人,满身锦袍,整个人清风温润,但那双似笑非笑的眼,虽看似柔和,但却无端深沉,仿佛那朝他落来的目光,卷满了戏谑与蓝色,莫名之中,也给他一种极是威胁危险之意。
安义侯满身得瑟傲然之气,顿时被猝不及防的击溃开来。
他瞳孔骤然一缩,面色也清冷了下来,随即缓缓站直了身子,目光紧蹙的朝那迎面而来的锦袍男子望着,挑着嗓子道:“究竟是什么风,竟将东临公子给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