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抿了抿嘴唇,抑制住鼻间条件反S般泛起的酸楚,也效仿着他将音量压得极低,“你应该多笑一笑才对。”

    男友微微颔首作为回应,却并没有笑。只缓缓抬起手臂触上她一侧脸颊,视线紧随着掠过她肌肤的指端流转,不肯错开分毫。

    柔软的指腹轻轻描摹在颊边,Delih却莫名地感到喉咙发紧,愈发强烈的鼻酸也开始刺激她的泪腺——是的,她这会儿才真正地理解他的笑容为何会于顷刻间褪sE。

    自己又何尝不像他一样害怕失去、害怕眼前这来之不易的美好会稍纵即逝呢?或者说…害怕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终究是无用功,害怕梦里的场景会在未来的某天成为现实……

    “Harry……”

    在视线彻底模糊之前,她不自觉地从唇齿间发出这两个音节,而不期然袭来的一阵头痛却令这情不自禁的沉Y戛然而止。

    难耐的疼痛伴随着晕眩让Delih一时无法站稳身子,她下意识地将抚在他小臂上的那只手抓紧以保持平衡。另一只手却反而泄了气力,握在掌心里的球杆随即跌落在地,碰撞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难听的回响。

    “Del?你还好吗?”Harry赶忙顺势扶住她的身T,低下头近距离地细细观察着她的脸sE,“又开始头疼了?”

    此刻扑打在脸上的短促而粗重的呼x1令她能够T会到对方有多么担忧,可这样的担忧甚至令她不敢对上他沉甸甸的视线。

    “……你今天早上有没有准时吃药?”他在她还没来得及做无谓的狡辩之前再次提问。

    Del强忍着附在太yAnx周围的疼痛,鼓足勇气同他对视,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

    诚然,Harry为她找来的医生足够专业,新换的镇痛药物也b之前的那些效用更强。但这些药只在起初的几天里效果显着,不过也可能是她没有严格遵循医嘱的缘故——保持充足的休息并减少情绪波动,这是那位谈吐温和的脑科医生在临走前特别叮嘱她的。

    可申请大学的繁复准备工作,以及深夜里让她惊醒的那一个个难缠的、总是重复着同样内容的噩梦,都使她的休息时间并不够充足。

    更不要提她自身控制情绪的能力有多么差劲,毕竟几分钟前她还因为患得患失而差点让泪水夺眶而出。

    而随着近来Otto的各类犯罪行径被越来越频繁地报导,不安和焦虑几乎时时刻刻都围绕着她——必须意识到的是,氚元素目前仍在Harry手上,而这个存世量极少的珍贵元素很可能仍然是Otto最想要得到的东西。

    她很害怕这位失去理智的科学家还在坚持着他那未完成的执念,然后在某个夜里带着他那些恐怖的触角们一起登门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