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东端,四个山东军团并没有参加战斗,反倒是合着军鼓的节拍,整齐而急促的直接向着李庄镇杀去,中军,沈阳兵团的大军右军开始前进,左军开始后退,整支部队保持着个最宽面去迎击前来牵制的六千左右黄军步兵,至于整个战场的风暴之眼,才刚刚建设五个多月的京师军团,竟然完全没有动,就像傻了那样,直愣愣以单薄的阵型,迎战黄得功厚实的大军。
此起彼伏的军官鼓舞士气声不断在人群中响起。
“辽镇诸军的例子摆在那里!摄政王从来说话算话!想要像他们一样荣誉吗?想要像他们一样富有吗?坚守阵地!”
“相信你们自己,相信长官!”
“稳住!”
可人面对冲向自己的重物,那种天生的恐惧是不可抑制的,哪怕是积年的老辽兵,面对大股骑兵那铺天盖地的压力,都会打怵,更别说这些新丁了,张望着扑面而来的黄得功兵团,前排的步兵有的浑身剧烈的哆嗦着,有的两股发软,不断的颤抖着,有的干脆裤裆一黄,尿了。
终于抑制不住压力,一个长着大胡子的东江列兵猛地抬起了沉重的燧发枪,可没等他胡乱开枪,咔嚓一刀在背后响起,带队军官眼疾手快,砍了他的脑袋。
圆溜溜的头颅喷着血在地上旋转着,让那些附近的列兵更是战栗,却依旧压抑着本能,把枪口朝向地上。
带着巨大的压力,黄得功的骑兵冲进了一百米,高举着双鞭,黄闯子发出了冲锋的怒吼,这个距离,以往已经是东江步兵的有效发射距离。
然而,没有命令,真个队伍枪口朝地,戛然不语。
六十米,战马明显加快了速度,前排步兵的额头上已经滴落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子,然而,各阵线指挥官的指挥刀依旧垂着。
四十米,那股子腥臭的马汗味已经扑面而来,而且漫天噼里啪啦的骑弓箭先落在了京师兵团身上,有着数十个东江步兵衣甲中箭,倒在了地上,捂着伤口抽搐着。
二十米,甚至前沿的东江步兵已经看得清杀过来的黄得功军猛地张开的大嘴里面,黄乎乎的大板牙了!这儿,沈戎高高举起的战刀终于是猛地落下,几乎没落后半秒,令旗以及各部军官的指挥刀同时劈砍下来,已经压抑到极致的京师军团列兵发泄那样的猛然扣动了扳机。
噼里啪啦!
炒豆子一样的火枪声密集的在阵地上白发出了一阵白烟来,火药烟尘遮蔽住了战场,也蒙上了东江列兵的眼睛,三排齐射之后,在各自长官大声的命令中,同样是机械那样,发射完的步兵以最快的速度上好了刺刀,三人依靠在一起,瞪大着眼睛等待着白雾里冲出来的黄得功骑兵。
然而一秒,两秒,五秒!在每个京师军团步兵心脏狂跳中,足足十秒过去了,依旧没有一骑飞奔出烟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