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肌膏在江凝紫大大小小、层层叠叠的伤疤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试图去溶解这经年累下的盔甲。

    药浴的药粉和雪肌膏里都含有安眠的成分。等双月结束今天的涂药工作,从床上下来,对她和万梅山庄都放下警惕心的江凝紫已经沉沉睡去,进入梦乡。

    吹熄摇曳的烛光,留一室寂静,双月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准备离去,却见清寂的月光下站着自家庄主。

    “她睡下了?”

    西门吹雪的声音很轻,他转过身,注视着紧闭的门缝。

    月下的他依旧着一袭白衣,干净整洁,没有一丝褶皱,正如他毫无波澜的面容。

    “是。”双月恭敬地答道。

    庄主亲自前来,双月并不奇怪。

    程伯让她每日将江凝紫养伤的情况汇报给他,程伯不通医术,真正想知道江凝紫情况的自然是庄主。

    从江凝紫受伤后庄主的种种布置,双月便能看出江凝紫这姑娘在庄主心中的分量又重了许多。

    可惜江凝紫养了几个月,怎么看还都只是个稚嫩的孩子。

    他们二人相处时也没避讳过他人,确实看不见半点暧昧。

    这真令庄内众人遗憾,他们之间看不到任何可能。不知何时才能出现个姑娘,成为他们的庄主夫人。

    双月曾对江凝紫说,庄主怕是要将她当作妹子。仔细想来,若是庄主真有妹子,大概也就是做到现在这个份上。

    西门吹雪的手掌覆在门边,轻轻一用力,月光驱散了满室黑暗,引着他走到床边。

    床上的少女睡得安静、乖巧,新长出来的青丝遮住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