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娜鼓起小嘴:“我若不闹,吴家定然不会死心。”
胡翁悠悠一叹,愁眉苦脸道:“你当着那么多人面让小郞出丑,下不得台,吴家岂肯善罢甘休?他们家族势大,吴老郞为人睚眦必报,此事必定难以善了。”
娇娜冷冷一哼:“我才不怕他们……”
胡翁似是累极,摆摆手:“事已至此,无以挽回,不说了不说了,我要进内堂休息,你代我招呼宁先生。从今天起,他就是你的授业先生,务必要尊敬有礼,若有冒犯处,我就关你小黑屋百日,不准出门半步。”
他朝宁采臣作个礼,踽踽离去。
娇娜目光在宁采臣身上打个转,嘻嘻一笑:“你被爹爹请为先生了?”
“是的。”
“哼,你有甚么本事教我?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去,免得我动手。我既然能拒绝一位丈夫,当然也能拒绝一位先生,哪怕被老爹关禁百日也无所谓。实话告诉你,在你之前,已经有三位先生被我赶跑了,其中一个还是学富五车的举人呢!”
宁采臣昂然道:“其他人不代表我,我熟读四书五经,格物致知,明礼义教化,辨事理曲折,这就是我的本事。”
“嘿!”
娇娜嗤之以鼻:“这些有何作用?饥不能食,寒不可衣,最是世上无用功。我只知道谁的拳头硬,谁就能主宰一切,为所欲为。”
“无知!”
“你,你敢骂我无知?”娇娜粉脸通红,圆睁双眼,像一只发怒的猫,随时要动手。
宁采臣凛然不惧:“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当今圣上失道,废文尊武,企图马上治天下,哪知道铁蹄之下,尽是糟蹋胡乱,没有了半点管理制度,礼法秩序溃散。致使民间百姓,多有持力横行者,此祸端丛生,愈演愈烈,灭朝不远矣……”
娇娜冷冷打断道:“民间凡人,与我何干?”
宁采臣冷哼一声:“那就说你们修道之事……刚才你不懂事理,刁蛮胡闹,无故得罪吴家,树立大敌,稍有不慎,同样会招来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