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能有精力骂人,就说明应付得过来。
辜辛丞没去多管,只在他从前物色的几个官僚里挑了几个得用的,调去协助一二。
而弗禾呢,则是凭借一己之力,在短短半个月内,吃掉了金山银山。
若不是辜辛丞家里有矿,绝对经不起他这个无底洞这样消耗。
而无底洞的眼睛刚刚好一点,能看清人的囫囵模样了,就开始造了起来。
为了方便,两人一齐搬进了一座大屋,隔开内外两间,内间给弗禾养病,外间则是辜辛丞用作起卧和办公的地方。
他也不嫌药味难闻,许多生活杂事,能亲力而为的,绝不会假借他人之手。即使身边的护从都已经历了几层考察和检验,底细绝对干净,也依旧牢记当日弗禾被人带走之事,不敢轻忽。
昔日的贵公子,今日的大宰辅,如今忙里忙外给少年吹药,喂粥,挤帕子,盖被子。不论给京城里的哪个人看见了,都要以为是自己睡迷糊了没醒透。
辜辛丞处理公文之时,弗禾就支着脑袋趴在一旁的矮榻上,把男人衣裳上的玉坠子扯过来握在手里把玩。他的嗓子没好全,医嘱里是说尽量养着,别多出声,于是他就不说话,光会哼哼唧唧。
动作和神态里,分明表示:这里疼,那里痛,胸口也沉沉的,喘不过来气。
系统:……见识了。人这种生物,果然都是多面的。
辜辛丞执笔的手蘸过一次墨,能因此停顿两三下。紫豪笔重新被放到砚台边,男人的凤眸微斜地看过来,是一个极尽纵容又宠溺的眼神。
他中套路中得心甘情愿,从不以为假,抬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在少年的背上轻轻拍动。
半晌后:“可好一些?”
弗禾笑得比蜜甜,连连点头。
辜辛丞扬起唇角,手移到少年的发顶,温柔地抚摸了两下,然后转过身,继续看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