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轻瞅了皇帝一眼,没说什么,握着凌画的手,让她靠在他身上,似乎想让她省些力气。
赵公公见此,眼睛都睁大了,曾几何时,见过宴小侯爷对女子这般体贴过?
皇帝也很是意外,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听人说宴轻在凌画出事后匆匆来栖云山,怕是有了感情,与如今亲眼所见,还是大有不同。
皇帝甚至能从宴轻刚刚看他那一眼中瞧出宴轻似乎不太乐意他来了的神色,皇帝低咳一声,对凌画说:“你身体要紧,还顾忌礼数做什么?既不能坐,快躺下吧!”
凌画笑着摇头,“躺下不方便与陛下说话,曾大夫已说了小坐一会儿无碍了,是夫君被我吓坏了,这几日严令我躺在床上不许乱动,我但有不适,他就紧张的不行,陛下宽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再养几日,就可下地慢慢走动了。”
宴轻轻哼,“你又不是大夫,你的身体,只有大夫最知道。”
凌画哄他,“好好好,大夫最知道,大夫已说了,就小坐片刻。”
宴轻不说话了,瞅着皇帝,眼神有催促之意,意思你快说,说完快走。
皇帝无语,又觉得哭笑不得,他在御书房和东宫生出的怒气,到了栖云山,见了宴轻,已快散没了。
他对凌画道:“你遭此大难,是太子罔顾法纪,朕已命三千御林军看守东宫,罚萧泽闭门反省。”
凌画早已知道这个,皇帝也知道她知道这个,但还是亲口说,意义自然不一样,算是给此事一个交代,凌画点头,“多谢陛下替臣做主,臣当日差点儿以为再也见不到陛下了。太子出手,实在是出乎意料,也是臣自己大意了。”
皇帝沉声,“太子近来行事,多有歪斜,朕本欲帮他矫正,如今看来,怕是要不尽人意了。”
凌画心思一动,不接这话。
皇帝叹了口气,“今日早朝,许子舟上折子,请废太子,朕一是来看看你伤势如何,二是想问问你,你对此事的看法?”
凌画笑,“陛下问臣此事看法,是想让臣说真话呢?还是想让臣说假话呢?”
皇帝挑眉,“自然是真话,难道你想说假话糊弄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