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勉强也算是踏出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李从嘉心情舒畅的回了内院,照例听了流珠的朗读,梳洗之后他却让小姑娘先行安歇,自己则在软椅之上打坐默运心法,反正也是能看不能吃,也省得自己胡思乱想。岂知这心法不运还好,一运之下除了身体舒畅却更是心潮澎湃,李从嘉哭笑不得,这心法神奇不假,可这副作用也太大了一些,难道这就是什么洞玄经?却不知对旁人有无效果,真有的话自己就可以靠这个发财了,平心静气半天之后他才敢上床安睡,看着流珠玉体横陈的样子,他心中也不知多少次暗骂自己自作自受!
赵龙这人虽是生性憨直,可做起事情来却是极为沉稳,让人放心,次日一早便给李从嘉送来了名单,仔细一看,除了御前侍卫,禁军与江防驻军中都有人手,加在一起有三十四人之多,据赵龙说这些人与他向来交好,且身手也不会比他差多少,其中张天宝和王云林两人甚至还在他之上,李从嘉自是欢喜,也把赵龙好生夸赞一番。
他现在还不合适去见这些人,定要等到父皇母后决定之后才能有所请求,否则只会让人怀疑他的用心,这种低级错误可不能犯!
最近似乎他的运气都很不错,尚未待他去请表哥,锺瑞年已经来找他了,看来今日是谈正事,并未去什么风月场所,而是来到了别院之中,这里李从嘉很是亲切,第一次来到此世便是这个地方!
“从嘉,听我爹说,你这次外封十之**是要去江淮了,你那里可有什么动静。”酒宴摆上,锺瑞年便让下人退去,哥俩小酌几杯之后他便入了正题,看来锺云也对他提及了表弟的外封之事。
“我这儿能有什么动静,听凭父皇母后安排罢了,我也想通了,去哪儿还不是一样,能比得上金陵吗?”李从嘉察言观色,便知表哥必有深意,因此还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已经认命。
“哎~从嘉,不是表哥说你,吟诗作赋你厉害,那天两首词简直是千古绝响,可这些事情你就看不清楚了,外封是外封,可不是封到哪儿都一样的,这里面颇有玄机!相去不可以道里计。”锺瑞年一脸颇为神秘的样子,看在李从嘉眼中就像挥舞着苹果的撒旦!
“哦,那江淮之地贫苦不堪,还有后周虎视眈眈,搞不好就有刀兵之祸,小弟可是素喜风月,这其中还有什么玄虚?”李从嘉当然不会受他的诱惑,不过对锺瑞年的心意却是很有兴趣。
“表弟,你说你爱风月也好,爱美人也罢,只要有了一样东西,你在哪儿都是风流快活,江淮也不例外!”锺瑞年笑道。
“嗯?还有此物,那倒要请表哥指教了。”李从嘉一脸的好奇。
“钱啊,也就是你们文人所说的孔方兄!”锺瑞年似乎对于李从嘉的不解非常的不满,这玩意可是通神,古来有之!
“原来如此,可小弟并不觉得它有如何神奇。”李从嘉笑道,按他的脾气的确是这个说法,文人嘛,一般都比较虚伪,君子重仁义而轻钱财,钱财乃身外之物,这无一不是文人们的矫情。对于身为皇子的李从嘉而言就更是如此了,自小他也没有缺过。
“表弟你生于帝王之家,自幼锦衣玉食,哪里知道这里面的辛苦,这么说吧,你外封之后总要建造王府吧,要买下人吧?这能少的了钱?当然皇上会给你,可以后了?你想来多才多艺,风流自赏,若是请上几个知交,再带上红颜知己,这还不都要钱?到时候你这钱又从何而来,你不能总向皇上开口吧!就算姑姑姑父心疼你,每次都给,可那也有个定数,不能随心所欲呀。”锺瑞年苦口婆心的道。
“嗯,表哥说的颇有几分道理,可却不知这生财之道何来?又与小弟外封之事有何关联?”李从嘉给他一番教训差点没乐出来,老子锦衣玉食,衣来张口饭来伸手,你家富甲天下,还能比我差到哪里?居然在这苦大仇深的给老子说起大道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不过嘴上当然要虚心求教,这生财之道也是他想知道的。
“江淮与大周接壤,一向是通商往来兴旺之所,不过这几年朝廷忌惮大周兵势,管制上严厉无比,税率也极为苛刻,像孟兄来我大唐尚要从南平借道,这一来一去要花多少工夫?要说真有战事也变罢了,可现在完全是杯弓蛇影,就算打起来,行商之事便能决定成败吗?放着这条通路不用,哎~~~”锺瑞年很是有些痛惜之意。
“什么杯弓蛇影,过不了几年就是大战将起了,否则你以为我没事拼命想往江淮啊?”李从嘉可是清楚的知道在保大十三年后周便会攻打江淮,而且是柴荣御驾亲征,不过他并不因此否定表哥的意见,仗要打,钱也是要赚的,这也不失为一条道路,因此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