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你,失去一切,全不问,在所不惜。得君伴,走过千山万水,回首,不曾叹,来不及。往日如烟,不争朝夕,以为一生总有一知己。惺惺相惜,不离不弃,原来……”西虹唱着,离开了琴座,到得梁凨璿身畔,酒杯盈握,抬头饮,脚步忽然不稳。
    梁凨璿忙抬手去接,西虹顺势倒入他怀中,抬眼,一杯酒竟已染醉意。
    “纵然天高地厚,容不下我们的距离。纵然说不在乎,却又不肯放弃。得到一切,失去你,失去了,全部勇气……”
    西虹分明是在告白!梁凨璿又怎听不出,她唱出这首歌,是用了多大的勇气。
    “西虹……”别唱了。梁凨璿皱眉,却难以阻止。
    “公子,”西虹确实顿了一下,却继续唱,“得到你,失去一切,全不问,在所不惜!”唱罢这一句,西虹猛然抬手拉下梁凨璿头颈。
    “噔!”梁凨璿抱着西虹猛然站起,凳子跌倒滚落在地。
    “西虹。”梁凨璿眉头不展,却没有放下西虹。
    “公子。”西虹环抱梁凨璿脖颈的手不曾放下,眼里再透不出更多坚定勇气。
    梁凨璿闭眼站立,良久,再忍不住,遂了西虹的心意。
    这一夜,梁凨璿留宿星月楼,西虹也不曾退离。那房间,本就是她的。八月十五,庆良节。城西热闹,缬彩坊,开业吉。
    小二月的铺子终于红红火火地开业了,还是做绸缎生意。她自个儿题字做牌匾,取了名叫缬彩坊。
    街上多数人看热闹,见这店主人等待剪彩的竟是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有人偷笑,看不起。不想,十几台轿子临街依次落下,先是步出四品官服紫微舍人。皮照民刚下早朝,来不及回府换下官服,匆匆赶来庆贺女儿店铺开业大吉。
    皮照民后方,另五台轿子下来五人,好家伙,也都是穿着官服。其中有吏部侍郎刘兰芳、户部侍郎李毅也皆为四品。其次,徐长青、杨明善分别为兵部和刑部员外郎。薛志强官位算最低,只为从六品下司农寺盐池监,虽然在朝堂上说不上什么话,好歹也是朝官,因同盐商世家李毅走得近,就职位之便,油水可更不少。
    这五人是下了朝直接随皮照民同来,都也来不及回府换下朝服。
    “爹爹,兰芳叔叔、毅叔叔、长青叔叔、明善叔叔、志强叔叔,你们来啦。”见六人到场,小二月和皮曲氏忙欢喜迎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