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毛头小子,成泽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干脆笑出了声,摇了摇头。
看起来成泽并不打算进成安素的房间,他站在门口,看着女佣协助杜航将成安素安置在床上后,才开口叮嘱:“别叫醒她,强行唤醒的结果,我们都不想。”
没有继续往下说,成泽冲屋内忙碌的两个女佣招招手,示意她们出来,随后还不忘贴心
地带上了门,独留下成安素和杜航在屋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成安素的床比一般人的要低矮一些,即便坐在地上,杜航也能将小臂交叠地担在上面,又把头枕了上去。
现下他着急也没用,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成泽会不让他叫醒成安素,但在这种完全未知的领域,听老人言总还是有用的。
焦虑,来源于对现在情况未知的恐惧,而放松则是因为屋内暖融融的甜香味,这个味道似乎就是在无声地告诉杜航,她没事儿,她很好。
成安素现在确实觉得很好,她感觉自己像是在水中也能够呼吸似的,被温柔地包裹着,周遭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很轻,很轻的笑声,从远处传来,成安素愣了一下,凝神去听,又觉得这个声音似乎近在咫尺。她想睁开眼睛,原本还能透过眼帘的光,突然被一只手拢住,而另一只手很轻地,搭在她的肩头。
另一个自己……
成安素立刻知道这个人是谁,她想去拨弄开挡住自己双眼的手,却被后者固执地扣着手腕拉到了怀中。
眼睛上覆着的手倒是没了,可脑后禁锢的力量也叫她无法躲开,只能被死死地摁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如同水流一样,这个拥抱是温暖,而没有丝毫空隙的。
“你是谁?”成安素听到自己问了这么个傻问题,也听到拥抱自己的主人的声音低低笑了一下,担在她肩头的下巴因为说话,上下活动着:“我是你,我又不是你,我是……你。”
最后,成若素还是给自己下了这么个定义,还没等她的话音落下,成安素的反抗突然剧烈了起来,她需要增强力量,才能够让她不再反抗:“说谎,”但成安素的声音仍旧是平静地,她知道,即便在如此脆弱的环境下,对方也不会伤害自己,“你到底是谁……”
奇奇怪怪的问题,奇奇怪怪的性格,奇奇怪怪的,自己。
成若素如此定义了怀中这个小丫头,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身高、体型,偏偏她就觉得自己怀里这个,小巧地多,特别是被自己扣住的脆弱的后颈,仿佛一用力,就会断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