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护士手忙脚乱地处理好这一切,成安素也清醒了过来。
在的手推车上,那段还存留着她血液的软管被弯成了蛇一般的样子,透着猩红和血气。成安素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杜航还当她是睡醒了觉得冷,立刻拿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在了肩膀上:“去刷牙,然后……”解开袋子,饭盒里大骨汤和烧鸭的味道扑面而来,而有一个没打开的大盒子,杜航神神秘秘地用骨节敲了一下,“等你出来,再开这个。”
站在镜子前,成安素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来回蹭了蹭,希望它看起来有些血色可仍旧是苍白地,且面无表情,勾着嘴角想笑,也像是假的一般。
成安素很轻地叹了口气,规规矩矩地洗脸刷牙,又把睡乱聊头发拢到脑后用皮筋扎成了一个蓬松的球。从盥洗室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杜航。
他倚靠在墙边儿,见成安素出来,自然而然伸出手,牵上了她的:“嘶,好冰啊,没拿热水洗?”归,两人在桌边儿坐下,隔着一张桌子,杜航不仅没松手,反倒示意她把另一只手也递上来,“暖一下,太冰了你的手。”
手背上,不的口子被细心包扎过,一边是纱布,一边是压了棉球的胶带,再加上成安素四肢生得消瘦,如果单单看手,甚至会觉得是个受尽了折磨的难民。
心里酸楚的感觉刚翻上来,同样察觉到他表情不大对劲儿的成安素飞快地把手收了回来,同时递上一块切好的烧鸭,直接送到了杜航的嘴边儿:“今辛苦工作的先吃。”
她笑着这句话时,语调也是软绵绵地,杜航刚准备开口什么,她干脆打直了腰板,直接把这口肉塞进了他嘴里:“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号,但我真的挺累的,等吃完饭,我再跟你。”
完,成安素自己先低下了头去拿着勺子喝汤,她的逃避让杜航也没有再什么。
一边埋头喝着汤,成安素空出一只手要去拆那个还没拆开的饭盒,而对面,杜航也伸出了一只手帮她,两个人简单合作后,被折叠到一起的剁椒鱼头出现在了饭盒里。
“哇,昨还想吃这个呢,”看得出来,成安素是真的觉得不错,筷子已经忙不迭地伸了过去,“这是那家茶餐厅的吗?他家鱼头真的好吃!”
餐厅和剧院有些距离,先前下班的时候,两个人去吃过一次,那个时候成安素就对他们家的鱼头赞不绝口,没想到现在窝在病房里还能吃到,自然是觉得高心。
可是高兴之余,一直有另一种情绪萦绕在成安素的心头,很奇怪的,大概是“担忧”的情绪。之所以奇怪,是因为成安素是一个鲜少担忧自己的人,因为她对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有把握的,同样也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就这一点点的“担忧”,像是猫咪勾饶尾巴,一直在她心头上扫来扫去,惹得她需要频频屏息,才能让心里感觉好受些。
这样的动作自然逃不过一直看着她的杜航,犹豫再三,杜航还是问出了他的问题:“你今,感觉怪怪的,是白的时候遇到什么了吗?”
“墨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