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成成安素坐在自己面前,出这样的话,许悠悠大概会有一百句话,带着哭腔告诉她不是这个样子的,而成安素最终会被她服。
因为,成安素就是这么一个容易心软的孩。
如果,现在在她面前坐着的是另一个……连许悠悠都忍不住嗤笑了自己一声,她弓下背,不再维持着一个担忧女儿的母亲的形象,反倒更真实,更像个人类一些。
“没想到,”她的笑容实在太过奇怪,白了,现在无论用什么表情面对成若素,都是奇怪的,许悠悠不过是挂起了她最顺手的那张面具罢了,“从一开始,你竟然就有自己的算盘。”
“为什么?”
她郑重其事地问出了这个问题,表情逐渐狰狞。恐怕,如果不是要维持基本的形象,她现在只恨不得扑过去,拎起成若素的衣领,叫她好好给自己解释一下。
巧的是,成若素今来,一半是为了让许悠悠不再打成安素的主意,另一半,也是想来给困惑自己多年的问题,找一个出口。
“不如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她向后靠在沙发上,舒展四肢的样子,看起来和许悠悠紧绷的样子形成了壤之别,“为什么会选择用自己的孩子来进行这么可怕的实验?”
许悠悠皱了一下眉头,笑了一下,表情仍旧是扭曲的:“孩子,嗯……没错,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的手指轻点着自己的下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可是,婚姻与生育,不过都是需要给社会作贡献罢了,成安素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她给这个社会做出了什么贡献吗?”
“还不如乖乖地,让你掌控回你本该拥有的,我们联手,才是对这个社会有用的。”
到底,许悠悠一刻也没有放弃拉拢成若素,在她心目中,恐怕憎恨和厌恶已经彻底蒙蔽了她的双眼。
毫不夸张地,为了报复成泽,甚至她已经泯灭了一个作为母亲的性,她只想着对自己有利的所有事情,而忘记了将要被自己利用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成安素听不见,不代表成若素不能为此感到气愤。
她握着水杯的手的骨节,发出了几声“咯噔噔”的声音,怒极反笑:“为了你这种可笑的想法,我,和她,从出生开始,就要争夺一个身体,就要被迫看着对方从自己的世界消失?”
“许悠悠,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
“自私?”许悠悠点着自己的心口,身体前倾,连表情都极具攻击性,“如果我自私,当年我就会直接带着成安素离开!然后杀了她,让你好好活下去。你应该感谢我,而不是坐在这儿指责一个母亲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