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恨不恨它?当然恨,我刚离婚的时候恨不得把他装麻袋扔浦江里。
但他对我有恩,没有李执没我乐闲今天,他带我入行,教我太多东西了,他对不起我是他的事,我念他对我的恩,不能伤他。
你别看我现在不理他让他滚蛋,但是要是李执哪天真有个山高水低家财散尽,我不可能不管他,有我口肉吃就有他一口汤喝。”
乐闲太讲究了,她在名利浮华最深处周旋过,行事做人圆滑不露锋芒,但骨子里仍保持这种格格不入的古怪意气,不合时宜,近乎陈旧迂腐。
李执对她有过大恩,她不可能踩他一脚,何况李执已经得到了他的报应——他为了别人的孩子跟乐闲离婚,弄没了自己的孩子,多讽刺。
“大气。”
刘媛拍拍她肩膀,比了一个大拇指。
刘媛喜欢她体面,恨她体面,事到如今佩服她体面。
“你要是个爷们儿多好,姐姐给你当后宫都成。”
乐闲嫌弃地噫了一声,“可别介,男的上岁数容易秃头。”
刘媛嗔她煞风景,又很可惜地叹了口气,“不过男的秃头真是没辙。”
乐闲一听话里有点儿意思,推推刘媛,“快说快说。”
“你怎么这么八卦啊你。”刘媛白她一眼,笑了,“就是前两天有客户给我介绍一个,我不好不去,那哥们儿看着挺精神,我还着重观察了头发,乌黑乌黑的,发量也多。我当时还挺高兴的,想着处处就处处呗。”
“结果出了餐厅风一吹,你猜怎么着?”
乐闲已经猜到怎么着了,下半张脸埋在抱枕里一边摇头一边憋笑。
刘媛拍大腿,痛心疾首,“头发吹绿化带里去了,脑壳比灯泡还亮。我真的,我看他捡假发我都替他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