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痴回到洞穴,四寻不见香孩儿,悲鸣不已。它早已将香娃儿看作自己的孩子,一边悲鸣,一边寻将出去,凭着猫科动物灵敏的嗅觉不到半日便寻找到蛇窟旁边。但见蛇窟边上香孩儿舞动手脚,却不啼哭。周围围着一圈大小毒蛇,条条张口吐芯,狰狞可怖,口中发出“咝咝”声,似欲择人而噬。群蛇却又围而不攻,显然是在害怕香孩儿身上那股香气。虎痴望见香孩儿,更不犹豫,虎吼一声,扑将下去。群蛇纷纷闪避。那闪避不及的蛇儿被虎痴脚爪拍将出去,摔落山涧;大些儿蛇则被虎痴一口咬成两截,摇头甩到山石上。虎痴将香孩儿一囗叼住,连蹦带跳出了蛇群的包围,返加洞穴。那幼虎见了香孩儿被母虎带回来,扑上去又嗅又舔,十分亲热。虎痴、幼虎和香孩儿融洽相处,宛然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彭式原以为香孩儿已死,不想今日又再相见,实在是触动了他内心的敏感神经。当即怒由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顾虎痴目光中的惊怒与敌意,将那孩儿抱在怀中,忽地人如箭矢,疾向山下奔去。
虎痴“呜”地一声,窜溪过涧直跟上去,它对香孩儿感情深厚,把他视如己出。怎奈幼虎也跟随他后面,不停啾鸣,不由回头望了又望,目光中诸多无奈。
彭式眼看到得山脚下,见虎痴与幼虎苦苦跟随,既不敢扑上撕咬,又不愿放弃离开,便随手取两块石头疾打出去,大喝一声:“畜生,滚开!”虎痴一闪,未曾打中,却被激起的碎石吓了一跳,不敢靠近。
彭式寻到水边泊船处,一跃上了船,割了绳索,撑船疾行。可怜虎痴望船兴叹,无奈发出嘶鸣,不敢下水。彭式待船到了湖心,哈哈一阵狂笑:“温侯啊温侯,终教你断子绝孙!我大哥也会因此原谅我啦!哈哈哈哈……”扬手将香孩儿抛入湖心,驾舟疾驶而去。
那彭式自忖香孩儿必死无疑,熟料那孩子跌落湖中并不惊慌啼哭,在那水中浮起,时沉时没,不时仰头呼吸,反而觉得好耍。原来那孩子天生会潜水,双手在水中轻松划动,且是越划越熟练,呼吸十分自然,并不疲累。难怪许多人说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环境便如在水中一般,小孩子学习游泳本领越早越是容易。
却说那香孩儿在水中游游荡荡,因吸食老虎奶水,体力异于常人,在水中漂浮多时,竟不疲累。时不时有小鱼游来,孩子即伸手去抓,小鱼儿溜滑,随即躲开,接着便又游过来。那鱼儿越聚越多,围绕在他身侧嬉戏。忽然间一只大网撒将下来,竟然将香孩儿与鱼一齐捞将上去。香孩儿受那鱼网提勒难受,不禁哇哇啼叫。
只听一男子哈哈大笑:“阿花,你瞧,我抓了一条娃娃鱼,会哭会叫。”一名衣着朴素的渔家女子“啐”道:“死阿胜,你又说疯话!什么娃娃鱼?我明明看到的是一个会游泳的孩子。你赶紧救那孩子。拿人家孩子开玩笑!看看弄坏了孩子没有?”语音中充满了疼惜。
叫阿胜的青年男子抖开鱼网,抱起那孩子惊道:“这孩子也太小了些吧?阿花你看,哪有那么小的孩子会游泳戏水的呀?莫不是妖怪!”手下一哆嗦,那孩子顿时又落入水中。谁知那孩子并不下沉,双手划拉几下,身体便仰面向上,面孔露出了水面。
阿花慌忙伸手救起孩子抱在怀中,嗔道:“什么妖怪不妖怪?青天白日,怎会有妖怪?你这个傻人!”阿胜搔了搔脑袋,嘿嘿笑道:“这孩子真不简单!怕是还不会走路,倒会游泳哩!”阿花将孩子搂抱在胸前,轻轻哄他。孩子身在温柔之乡,立时住口不哭,双眼滴溜溜地看着阿花。阿花诧异道:“这孩子两三个月大罢,怎会游泳?身子倒是这般健壮,难怪难怪!不知是谁家丢了孩子。”探头在孩子面上“扑”的亲了一口道:“好香的娃娃!”转头向阿胜道:“阿胜,我们便认他做干儿子吧!看他这般天分,将来必能学得你我打渔本领。”阿胜打个哈哈道:“甚是,甚是!你既喜欢,我岂有不遵从老婆大人之命的道理!哈哈……”
阿花欢喜之极,拿了旧衣服把孩子包好。忽觉肚子咕咕叫,原来日已过午,岸上各家均已生火做饭。夫妇二人得了个孩子,忙停船靠岸,欢喜地像抱了个宝贝回家。阿花见婆婆已经忙着做饭烧鱼汤,忙道:“严婆婆,你看我们家又添人进口,赶紧盛鱼汤让我喂这小家伙。”
灶间内走出一位衣着破旧的老妇人,那花布裙裤虽然破了,倒还干净,满面皱纹,头发已然苍白,腰身倒还紧致,想必年轻时很有几分姿色。那严婆婆走过来看那孩子,不由欢喜万分道:“这……么个好孩子,哪里来的?”阿花欢喜道:“婆婆,三年前你生病留在此间。虽说是我们收留你,其实一直是你帮助我们,照顾我们。现在上天又给我们送来个香娃子,我阿花阿胜夫妇是什么都有了!你闻,这孩子满身香气哩!”严婆婆抱起孩子,闻上一闻,欢喜得几乎要昏过去,道:“果然……果然是个香娃娃……我……我……”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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