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渚有的时候会觉得好奇,时渡明明在那样的家庭之中长大,却养成了这么一副骄横的性子。
他在他面前横惯了,想什么便做什么,不知道收敛。
之前是,现在也是。
按照宋云渚的性格,他该是讨厌时渡的,可是事实证明,感情总与人的理智背道而驰。
他喜欢他。
即便最一开始,少年抱着恶劣戏弄的心思靠近,心情好了就哄哄他,心情不好也不许他好过。
宋云渚将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盛在日记本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大片的空白和那个力透纸背的名字,经年累月,成了魔障。
“他年纪小,没谈过什么恋爱,你稍稍为他做点什么,他就傻傻地跟着你走了,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吗,时辛连就是带回来一条狗,他现在也会抱着不撒手,何况是个人呢。”
真是报应,他用那么一句话给柳芸留下了随时会失去儿子的恐惧和阴影,又因为这么一句话被折磨至今。
时渡来得第三天,柳芸的电话便打了过来,曾经偏执的女人沉默半晌,最后说道,“宋云渚,你赢了。如果他真的喜欢你,那我什么都不管了,他开心就好。”
那个时渡在干什么呢,坐在沙发上面看综艺,笑得前仰后合。宋云渚看着他,对电话另外一头的柳芸说,“你早就没资格管他了。是你亲手放弃的。”
宋云渚垂眼看着时渡,他就那么瞪着眼睛看他,眼神又凶又可怜。
宋云渚一走近,时渡便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儿,身上一溜儿刺立刻收了,“你喝酒了?”他拿手背碰了碰宋云渚的脸,收回手说,“那算了,不用你背了,我……”
话没说完,宋云渚拽着时渡的手臂将人背到了背上,时渡吓了一跳,赶紧圈住他的脖颈,“你,你站不站得稳啊?”
“稳,”宋云渚顿了顿,声音低沉,“不会摔了你。”
时渡凑得近,酒精的味道便更大了,他皱皱眉,看向一边还傻站着的程沅沅,“你们不会灌他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