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肌肉拢起的男人一边拧衣服上的水一边回头看他,无数水珠被甩下头发,“怎么?”
“到学校能不能给夏辞找个心理老师。”
于渊手中的动作停顿,“你知道什么?”
“满贯疗法没用,别再在她身上用这种治疗方法了。”林慕白看着于渊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他眼神平静清亮,仿佛什么都知道,比如为什么给夏辞单独安排一个降落伞,比如为什么她最后一个跳。
“满贯疗法最有效。”
“是,可是在她身上没用,夏母已经做过很多次了。”资料上都有写,于渊知道。
“她以后要面临很多次这种情况,她不能有这个问题。”于渊抻开衣服,他脚下积了一片水渍,他站在那不热烈但也不冷漠,很是鲜活,与平时的他不太一样,“而且,我们没有时间了。”他说。
林慕白不懂他这句我们没有时间是什么意思,他在等于渊解释这句话,可是于渊没给,只说:“我去看看季风。”
素白一个房间,横放着三张床,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床,白色的柜子,白色的桌子,白色的窗帘被风扬起,像帆船迎风的白帆,整个房间除了白色还是白色,比医院病房更没有烟火味。
靠窗的床半卧着一个黑发少年,满身的锐利收敛了起来,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跟身边的人闲聊着。
“没想到你潜水这么厉害,那会你怎么脸都白了?”
“不是有鲨鱼吗,我是怕鲨鱼又不是怕水。”
沈珪坐在他身边伸手调节点滴的流动速度。
“怎么样?”于渊走进来停在门口一边问一边脱湿漉漉的衣服。
“喂,你干嘛?”沈珪赶紧转过头不看他赤裸身体,而季风却看得认真,那身体左侧有很多细微伤痕,很细的长线,并不杂乱,沿着骨节,很有规律。
于渊打开白色柜子,轻车熟路地从里面拿出白色短袖短裤套上,几步就走了过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