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汪家不同,即使不做煤矸石的生意,他们还有服装店和西餐厅有进项,所以许念倒是显得没那么急迫,“你是说煤矸石的事被捅到秦厂长那里去了?”
外头还飘着小雪,地面上结了薄冰,大金连车带人在路上摔了好几回,但他好似感觉不到疼痛,此刻心里装的都是煤矸石的事。
他拳头锤在掌心,咬牙切齿说道:“可能是老贾捅出来的,饭局上秦厂长突然对我爸发难,问起煤矸石。”
老贾是洗煤厂名存实亡的厂长,实际上把权的是汪科长。
许念不赞同大金的话,“老贾要是告状早就告了,何必等到现在。况且他也没少从中得利。”
老贾作为洗煤厂的厂长,汪科长要是和他关系不好,也不可能搞到几十万吨的煤矸石。他都快退休的年纪了,汪科长晋升又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说举报的,不是汪科长的仇家,就是许念的仇家。
当然大概率是许念的仇家,因为这生意是打着许念和许阳名头做的,知道汪科长和大金掺和进去的没几个。当时合同上签的也是大金的名字,还真查不到汪科长头上,顶多就是没管好儿子呗。
再说这煤矸石以前可是垃圾,处理不掉的心头病,是上头让汪科长拉去填埋的。又不是倒卖煤矿,所以事情远远没有想的那么糟糕。
进一步可以说是损害公共财产,但退一步汪科长这是帮助单位创收。
只看是怎么操作而已。
“汪科长有没有提到卖给谁怎么卖的?”
这是关键,也是筹码。
大金说:“那没有!我爸当时就装醉晕过去了!”
大金挺着小胸脯,有种为老爹智慧感到骄傲的感觉,装醉秦厂长总不能还为难老爹,他爹真是急中生智!
许念捂嘴笑了会儿,却也在心里赞同这是个好法子,至少拖延了时间能让大金过来商议对策。如果汪科长当场交代出煤矸石的事,坐实倒卖,就算是秦厂长不追究,就能保证在座的都没那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