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将目光投向了皇城的中轴,路寝的所在。
“王龙象的确称得上世家这一辈的第一人,但我不是世家,我是皇族,未来将会是皇帝。纵然是世家第一人,也当向我俯首……就如同王导元神之尊,还不是要拜我那修为不过练气的伯父吗?”
“王龙象啊!”阴影中那人叹息道:“此人剑骨天生,心中有一股傲气是消磨不去的,可不会如谢灵运那般懂得韬光养晦,玉韫珠藏。”
“就算当了皇帝,他该看不起,还是看不起!”
“所以谢灵运未来可以执掌谢家,而王龙象,待我登基之后,他只能隐匿山中,做一个出世修行之人。”司马越平静道:“我不会为了这几句话,就埋下对付他的心思的。”
“不过,们这边闹的那么欢,王龙象一定会出手吗?说不定只是打着对付此人的幌子,来对付们司马家。孙恩放回张怀恩挑衅于们司马家,就是要将们如今的虚弱,暴露给天下世家。”
阴影中的黑影对司马家现在的境遇,竟有些幸灾乐祸。
“司马懿老祖在的时候,们仗着这位中土第一元神,逼迫王献之休妻另娶,王家那些老朽无所谓,但王献之却深哼,王龙象那次挑们几个宗子,未必没有给他叔叔报仇的意思。”
“如今王家乃是牵制们司马家最大的威胁!”
“只要老祖还在建康,王导就不敢出手!”司马越打断他道。
“那一日陶天师派潘文渊,带着蕴含他随手一击的法印,打了王衍一击。王龙象却转头挑上钟山的三茅观,潘渊文竟然不是对手,若非陶天师的大弟子王知远出手,说不得天师还要小小的丢上一点颜面。”
“天师的面子都不给,可见其桀骜,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城府的。”
阴影中的人久久沉默,突然开口道:“那此人呢?”他指了指钱晨的画像,画中的人影有些模糊,只能看出一个清俊的背影。
“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司马越冷笑道:“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他一回,说的也有些道理,王家不可小窥,借他的手试探那王龙象一番,倒也是个机会!”
“咦?”那人有些奇怪:“依照王龙象的性子,只怕不会杀了此人,而是以牙还牙,斩落其发髻,说上一句:‘可服气?’”
司马越大笑道:“我王龙象当不当得起这天下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