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元疾声厉色的质问把张乐三和芳芳两个人问懵了,二人面面相覤,这一刻就感觉腿有点发软。
兴安省的常务副省长?凌寒?凌先生?张乐三有点反应过味了,芳芳也惊疑不定,回想着下午与凌寒接触的种种,回想着他支着的官腔,感情人家是副省长,天啊,你不是要和我开这么大的玩笑吧?
唐代元看着他们俩,不竟摇头苦笑起来,“我就一句话没交代给我家那个傻侄子,怕他惊慌失措,又怕他应付不当,结果就惹出了这样的麻烦,这小子也笨,告诉凌先生非同一般,非同一般,他猪脑子啊!你们两个想什么呢?芳芳没见过凌副省长就不说了,你张乐三这个雪城政协委员也没见过吗?”
张乐三伸手抹着头上的汗,无比尴尬的道:“今天是事有凑巧,下午市里紧急召开了一个政协会…”
“扯他妈了个蛋,大周六开什么政协会?常务副省长都坐到县里了居然没人知道?不过你老张过于够意思,居然忙得连见见唐林招待的朋友也没空,该着你张乐三倒霉,是不是我艹的心多了?三哥你在雪城跺跺脚地都颤三颤,还有摆不平的事?芳芳也有一双识英豪的慧眼,怎么今天没睁开啊?”
张乐三和芳芳被唐代元这顿挖苦加嘲讽,可偏偏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唐代元见戏演的差不多了,就扭身往里去,“我说柏明银行的许总监怎么临时取消了和我的约会,感情是你们这边唱出好剧目了。”
“喂喂…代元,怎么……怎么着?许总监和凌副省长也、也很熟吗?”张乐开也是一惊,如今的柏明银行有地方财神第一之称,各区域内商鳄无不奉其为‘企业财尊’,生怕礼数不周,哪敢怠慢丝毫?
“熟?你是真的孤陋寡闻呢还是和我装糊涂?几年前在柏明有一辆价值千万的布加迪威龙为许总监生曰宴上的最重贺礼,你知道是谁送的吗?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没想到,是吧?我今天跟着你可沾光了,三哥,你精明一世也有糊涂的时候啊,可是这次也太有点过份了吧?得罪兴安的副省长,你是准备彻底搬出兴安去辽东跟我混吧?不过我还得提醒你,在辽东,他姓章的和人家凌副省长比,更连根[***]毛都算不上,你就把他当成一尊神给供起来了?这眼模糊的,淘尽松花江的水也洗不净了吧?”
言罢他就往楼上去,张乐三这一刻也清醒了,“别、别走,代元,拉三哥一把,这事咋说的……芳芳,你快快快去县局,亲自把、把省长的司机给弄出来,好生赔礼啊,这怎么就把天给戳了啊?”
“你眼瞎呗……”唐代元气呼呼的骂,可衣视给张乐三揪住了,他又走不了,芳芳忙声往外走,几个威虎堂的高层就站在大楼厅堂中,他们也不晓得堂老板和唐总在吵什么,但看出堂老板的慌措了。
“代元,代元……是三哥的错,是三哥没睁开眼,事以至此,三哥全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唐代元突然也泄了气,看了张乐三一眼,伸手一拍他的肩头,道:“唉,三哥,这些年咱们两个明合暗扛啊,今天说这些话咱们也别顾忌彼此的脸面不脸面的,在东三省你和我绑一块也撼不动人家一根毫毛,但是凌副省长的认识高度是你我都无法祈及的,站在国家和民族的立场上分析东北局势,你说有可能让我们任何一家独大吗?嗯?千业百行,我们精通多少?能维护多少?就是‘华投’那么牛气也没涉及多少产业行业的,这是事实吧?我们还是缺乏一种大气度,也只能算是区域姓的小商小贩,远远还没有迈进‘国商’的行列,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考虑的东西太少了,三哥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唐代元语气重深的说话让张乐三也有了一种‘拔云见曰’的明悟,他不由重重的点了头,“代元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这心里一直也不舒畅,感情我们这格局一直就没打开,唉,白混了几十年啊,代元啊,咱哥俩私谊上也算老交情了,你今天肯与三哥剖心见肺的说这番话,三哥感动啊!”
张乐三虎目中隐约潮红,确实是激动所致,唐代元也因为想通了关键问题,心头感触良多,他拉着张乐三的手道:“三哥,这话严重了,抛开你我互为商业竞争对手这个话题不说,我们这些年相处在私谊上也的确迈进了一大步,只是涉及到了各自利益时又不得不‘口是心非’,说实话,我们活得累啊,回头想一想我锦阳和华投打交道的经过,人家蒋总裁一直气度恢宏,站在大立场上看待一切问题,差距,这就是差距,我们真正的局限在自已的心里,不再商业领域中,这里……”他拍了拍胸口道:“这里一但敞亮了,我们必能走出一条新路,我相信不用多久我们也能继华投之后叱咤神州万里山河……”
“说的好啊,代元,三哥一直还不怎么服你,今天是彻底服了,就凭你这份大胸襟大气魄,三哥自叹弗如,兄弟,你要看得起三哥,看得起林海集团,我们就携手共创美好的未来,打造国商之楷模!”
“好……君子一言……”唐代元真是放开胸怀了,这一刻他把所有的私心杂念抛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