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主任,您是惠平的老领导了,风评口碑一向不错,在惠平老百姓眼里您是有威信的,我心里也佩服您,我是有个情况和您说说……上周六下午我去了趟秀水河工地,返回来时在南大街口堵了车,当时下着雨,我就打了雨伞下车去看情况,这么说吧,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把当时的情况都看到了,但是您知道,我这个身份也不适合出厅去做什么证,我相信我们的执法人员能把这个案子办好,这两天比较忙,我倒把这个事给忘了,今天上午黄占江打我电话,说谭宁快把他办公室砸了……谭宁在替6.26事故中的摩托车主鸣不平,说实话,事故鉴定弄成今天这个结果我也有点不信,但是这是事实。”
杜赞林额头出汗了,伸手抹了一把,两个女儿和一个女婿都吓的气都不敢出了,老爷子都冒汗了。
“杜主任,当时我在路边就听到群众议论了,他们说开尼桑车的司机是‘老书记’的女婿,我想在惠平除了您配‘老书记’这个身份没别人了,您的人品我是相信的,但是这个事您的女婿和女儿都犯了错误,问题您让他们去和事故调查组自已交待吧,争取一个好的态度,我会向李天民打招呼的。”
听到这里,杜赞林老眼湿润,凌寒这是要保自已,要替自已保晚节,也就说不让女儿和女婿的事牵累自已,有这一句话足够了,牙关有些颤抖的道:“凌市长,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你……”
“在这里我也称您一声老书记吧,还有个情况你可能一直想不通,当然不光您自已,我相信好多人都想不通,就是破获百万元电缆大案立了功的谭宁为什么会被发配到交警队去,这是天大的冤曲,呵……我得向您承认,是我故意给她穿小鞋,黄占江也好,李天民也罢,他们不敢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我现在给您解惑,这个丫头是个惹祸精,干工作不要命,我原准备让黄占江把她塞到档案室去,可是黄占江和李天民说那样做太过份了,结果去交警队了,我是怕她出问题啊,因为她姓谭。”
最后一个‘谭’字震的杜赞林脑袋嗡的一声,回过头狠狠瞪了两个女儿和女婿一眼,“凌市长……”
“老书记,您该知道怎么做了吧?谭宁在省城搞的鸡飞狗跳的,没人敢惹她,她那个姓子就是属倔驴的,九头牛揪不回来,上午在黄占江那里闹砸了不少东西,还扬言要去砸我的办公室,吓的黄占江赶紧给我打电话,巧得是政法委也收到了一封匿名信,所以有了今天的变化,我的意见是您就委屈了女儿女婿吧,能让这位二小姐消了气,天大气也能摆平,必竟事出了,善后是唯一的出路,谭宁不光要整搞黑幕事故科交警,还要告医院告卖摩托的,这事不是钱的问题了,估计有些责任是要受法律检阅的,您家那两位经不经得起考验就看他们造化了,谁也救不了他们,我能做的就是护住您的晚节。”
“凌市长,谢谢你,谢谢你开诚与老杜交心,杜赞林几十年老党员了,原则还在,党姓还在,你放心,我让他们全力配合公安机关的调查,让他们尽最大的能力处理善后摩托车主的家事,谢谢你!”
挂了他话后杜赞林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把凌寒的话原原本本交待给了他们,最后道:“你们要是觉得你们头够硬,觉得靠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折腾出个情由来,你们就和谭继先的二闺女对着干……”
余致秋面如土色,腿一个劲的抖,杜晓苹泪如雨下,噗嗵一声跪倒,“爸,女儿不孝,给您老惹麻烦了,我和致秋去交待一切,爸,这回就是判了刑我也认命了,只求爸一件事,您别不认这个女儿。”
杜赞林老泪纵横,伸手抚着女儿的头,哽咽的道:“晓苹,爸等你回来,别担心孩子,爸给你们照。”
“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惹的祸,呜……”杜小丽扑入姐姐怀里放声大哭,家里愁云惨雾了。
余致秋也跪了下来,“爸,是我牵累了您和晓苹,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该死,我是个混蛋……”
“别说这些了,没用了,以后记住了,做人要脚踏实地,没良心的事迟早要遭报应的,你们走吧。”
凌寒之所以给杜赞林打这个电话,是不想让老杜退位之前再遭打击了,他要不说话,老杜搞不清情况,肯定这回全赔进去了,根本不用谈晚节两个字,当然,凌寒也有一点点私心,他怕给郑宜芝欺负了,杜赞林要是回了家,人大主任就没人够资格上了,郑宜芝将顺理成章的坐到这个位置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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