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心想,不是对豆腐渣事件热情不高,是有人想从巨款方面揪出更多相关人士吧?如果牵扯到某大员,那新江政治格局就要彻底改变了,现在陆彬已经入党校了,人大主任安系最强有力的人物不在了,下面人人自危,这正是陶市长收揽人心的好时机,而苏靖阳因为小舅子入了纪检委,在这一事件上连发言权都没了,他干脆丢给市长陶天望去折腾。
纪检委王汉阳书记倒是去请示过他,苏靖阳就八个字批示:彻查到底,绝不姑息!
市委的人都为苏书记这八个字挑大拇指,苏书记为人刚正,嫉恶如仇,果然名不虚传呀。
“周哥,有机会的话传话给张邹二人,就说龙田乡南山沟遭洪峰洗劫,乡办企业尽数毁灭。”
“明白了,没别的我就挂了。”
收线之后凌寒暂时放了些心,张邹二人消息封闭,未必知道南山沟的特大洪峰事件,但前夜那场雨也必能让张东健这个人联想到什么,他不可能不了解南山沟一带的情况,这次招出了什么可能和他自已猜测出的结果有关,不用问也知道是避重就轻的咬了一些不太相关的人。
而这些人中极有可以就有凌之北,这位大乡长一手遮着龙田乡,跋扈是肯定的,吃的狠也是肯定的,在这混谁能绕开他?难说张东健对他心里没看法,十有**第一个要遭殃的就是他。
车子到了审计局门前时,凌寒不由一楞,想不到的是凌之北的车就停在路边,此时见凌寒的车过来,凌之北就跳下了车,豁出这张老脸也得问些什么吧,凌寒再绝情也还是外甥啊。
凌守把车头拐进入局的小道才停下,也没下车,只是降下了右车窗道:“我的手机号是……。”说完就开车走了,凌之北慌忙掏出手机拔打,人也上了车启动离开,凌寒这种姿态是为了避嫌,却也等于告诉自已‘你要出事了’,洪玉贞就坐在车上,见丈夫脸色刷白,心中大震。
很快凌寒就接起了手机,凌之北朝洪玉贞递了个眼色让她禁声,才道:“凌寒,到底……。”
“你什么都不用问,南山沟的洪水的确掩盖了不少东西,但做为姓张的顶头上司,你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你私人帐户上有多少钱,就定你多大的罪,你能一一说明来源吗?就受贿一条就足以让你永生翻不得身,你要推卸责任只会把张东健逼急,我只有一句话,你承认收贿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说,言多必失,看我老妈的面子,这是我给你的终告,再见。”
凌之北挂上手机,浑身松软的有一种要解脱的感觉,将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不想动了。
“怎么了?老凌,你说话呀?”后座上的洪玉贞泪水急的直淌。
“没什么好说的,我后半生要在监狱过了,凌寒让我承认姓张的贿赂我就行了,别的不要说,这可能是唯一的转机吧,不是那场洪水,我凌之北可能……唉,玉贞,要不咱们离婚吧?”
“老凌……。”洪玉贞痛哭失声,哽咽的道:“老凌,我跟着能享福就能受苦,只要给我个盼头,我到死也等着你回来,我不离,老凌,我就怕……就怕……。”她都不敢说出那句话。
凌之北摇了摇头,道:“凌寒是个懂事的孩子,虽说这些年我们没照顾过他们娘儿俩,就算人不亲,血也亲吧?看在他母亲的份上,他能害我吗?其实我也就是个受贿,在龙田乡是跋扈了点,可也没干过人神共愤的大恶之事,有小小乌纱顶着,这条命应该能保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