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针上的钻石熠熠闪光，私家定制的手工西装版型漂亮，怎么看都是上流社会宴席打扮，实际上却是流动的盛宴血泪交换以人命为餐。
“我不会惊讶。”他以前也执行过短期卧底任务，也见过许多灾难一样的画面，雅克威斯特斯基的军/械所再特别，也不至于到完全不能接受的态度。
“那些事情绝对超过你的底线。”白稔知帮他整理好衣领，“你的背挺得太直了，他不这样。”
“穿成这样去巡视他的枪/械所，我都觉得我好像成为他了。”“雅克威斯特斯基”说，垂着眼睛看白稔知给他戴胸针。
白稔知退开一步，看着他，“凝望深渊，成为深渊，我希望你别踏错。”总是有这样的故事，屠龙的少年化身为恶龙，女巫之前的身份本来是公主，深渊同时凝望着凝望它的人，无信仰的人偏偏化身为神像。截然相反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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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终结，就这么戛然而止。
“不会的，不会的。”“雅克威斯特斯基”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同时却又一种没来由的恐慌袭击他的心灵，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能稳固防线，种好防风的白桦林。
白稔知将□□插在后腰，穿上风衣整理好行装，和“雅克威斯特斯基”一起坐在加长轿车的后座上，车被改装过，玻璃是防弹玻璃，后备箱里面装了一大堆枪/支器械，马上就可以迎接火拼。
安检在他们面前是虚设，地下工厂的门打开，有机器的声音隐约传过来，老A站在门里面笑着弯腰行礼，叫了一声“boss”。
“恭迎您亲临自己的王国。”他下一句这么说，带着戏剧的腔调，仿佛下一秒就要撒花。
白稔知落后“雅克威斯特斯基”一步站着，老A也过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露出了一个孩子气的笑容等着他的回应，当然，意料之中的，白稔知只是目光划过，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他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雅克威斯特斯基”身上，这是必须的，但是他的位置看不到对方的神情，只能通过肢体动作判断。
巡视很无聊，大部分的人都不敢看他们，就算一不小心对上目光，也是畏惧的，瑟缩的，躲躲藏藏的，没有什么希望，浑浑噩噩。他们的生命交付到这里，实际上这是没有任何意义。他自己不是一个强求社会意义的人，但是仅仅去谈自己，他都觉得这些人没有自己，这已经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死亡，甚至连死亡在这里都毫无意义，像是一棵草一朵花的疯长又死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李泽渊，在这种情况下，角落里扔的全是枪，像是破铜烂铁一样堆着，说不定下一秒就会被按斤卖给一个占据动荡的小国的其中一股势力，让血流得更多一些，人死的更多一些。
一群研究员站在一起，其中有一个瘦骨嶙峋的东方男人，三十岁上下，带着厚厚的眼镜，他在这里其实不叫李泽渊的，面容和古代也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但是白稔知知道那就是李泽渊，全靠直觉上他和其他人不同的眼神。他还没有麻木没有死掉，还有希望足以求生。
白稔知上前了一步，“先生，我想到那边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