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杨然想到侯万成投军效命的是隋国,更觉得塞北和尚似乎就在大隋境内隐居,仇恨的火焰让他迫不及待想要弄清楚这种猜测是不是真的。
可侯万成却坚定的说道:“我是养父在隋国捡到的,他说我应该是隋国人,我不回中原报效隋国,投奔春秋战国那和认贼作父有何区别呢?”
“你说的都是真的?塞北和尚从二十年前就再也没有踏足过中原?”杨然话语说得虽很淡定,可是嘴角一直在抽搐,显然他对塞北和尚不在中原的事实一时难以接受。
可侯万成的态度又偏偏很肯定塞北和尚就在塞外,甚至从未踏足中原,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杨然恐怕一辈子也找不到塞北和尚报仇了。
因为塞北乃是春秋战国的地界,春秋战国素来就跟中原不合,一直静止中原人士踏足境内,而杨然这种随时都有可能被春秋战国的探子盯上的人,那就更不可能像塞北和尚一样冒用一个塞北身份就可以在塞外逍遥快活了。
那杨然既然无法潜伏去塞北寻仇,就只能率领大军攻到春秋战国了,可是北地乃化外之域,民风彪悍,岂是轻易就能打败的。
更何况中原还有两大强国虎视眈眈,谁敢贸然对番邦异族动手,谁可能就要被历史的车轮碾压,彻底从三国之中淘汰出局。
所以向来就只有春秋战国打中原的时候,但也不是说中原人士就认怂了。
曾经三国还不是如今这个唐宋联盟抗隋的局势时,隋唐两国为了这个积怨已久的共同敌人,便联合起来发动过一次大规模的北伐战争。
当时隋唐两军左右夹击,差点没把春秋战国给彻底歼灭,可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北地刮起了暴风雪,不适应北地极寒条件的隋唐两军在粮道被大雪封死了的情况下,大败而归。
至此隋唐两国元气大伤,再也不敢对春秋战国发动深入境内的大型战役了,最多也就在春秋战国骚扰之时,将他们驱逐百里之外而已。
所以说攻打春秋战国也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那这不是就意味着永远无法手刃这个仇人,更无法从这个杨然唯一可以断定身份的仇人这里打开一道突破口了吗!
杨然一想到这些心就如撕裂了一般的疼痛,就跟咱们弄不清人来世上走一遭是为了什么,而死了以后又将会去什么地方一样,想着这种问题心就百般不是滋味。
当然杨然这种滋味要比人们不知道生命是何意义更加让人觉得难受,只不过他脸上痛苦的表情只是出现了一刹那就收了起来。
杨然不想让人看出来他的情绪,因为情绪往往会出卖一个人心里的真实想法,他不能让这些人看出来他对塞北和尚的憎恨,更不能让自己隐瞒这么多年的复仇计划暴露。
杨然在克制自己情绪的同时,心情似乎也缓和了许多,他心中那出于焦灼状态的冷静与仇恨,总算是开始朝着冷静这一边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