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的天使忘记了自己高贵的灵魂,他沦为游离在精神世界的乞丐,他的名字叫Eric。大家好,我叫Eric。”
我们三停止手中正进行的整理活动,看着门口背着大包小包自称Eric的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并且不会说人话的人。
不管是先认识三分钟所建立起来的临时友谊,或者是他带有南方口音的精彩亮相,将刚组成的大学宿舍瞬间一分为二。
我们足够善良宽容,Eric足够恬不知耻,所以我们只是给他换了个称呼,并没有发生什么校园欺凌或者暴力行为。
老人常说:相由心生;年轻人说:面皮展现性格。这在我看来就是争执“先有鸡后有蛋”和“先有蛋后有鸡”孰对孰错一样。
可幸的是,这个千年谜题在Eric面前迎刃而解,因为他的长相与性格达到了惊人的统一,以至于在我们三个思维方式迥异的大脑里同时闪现了一个词,民主就是小众服从大众,所以他不叫Eric,叫“猥琐”。
其实他把任何材质的上衫都掖在九分西裤里,高邦黑丝袜配上回力,再往上衣口袋别上圆珠、水性、自动铅笔,这些最多只能反映他别致的审美情趣,并不能说明他的品行有问题。
但他恰到好处地破坏气氛的行为完全达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比如有一次,我们正讨论星爷喜剧片里的经典无厘头,“猥琐”眯着小眼,贱兮兮地凑了过来,说:“宪法给了我们自由的权利,当然也给了我们工作一天之后安静喝酒的权利。”
我相信人在IQ上差别不会很大,但EQ是可以在正值与负值之间大幅度波动的,不然如何解释有些人居然可以在空气突然变安静的情况下笑得如此放浪形骸。
当然,他是没有情商,但他是有听觉的,所以在他觉悟只有一种音色的笑声后,他停了下来。
我本以为冷场到此为止,我们可以不经意地再找个主题,把尴尬友善地丢到爪哇国去。
“不幽默是有罪的,上帝却给了蠢货们赦免。”
如果不是我和秦明拼死拉住东北汉子梁博,左右开弓地安抚他的暴脾气,以及“猥琐”识时务地扬长而去,一场南北大战在所难免,不过简单地幻想一下也知道,不会有战斗,因为战斗只存在于实力相当的双方,而他俩,只可能是“猥琐”被单方面地碾压。
言行,言行,有言必有行,不可不提“猥琐”的特殊爱好。
他似乎有一种执着的恋物癖,所有用废的生活用品比如脱毛的牙刷、褪色的毛巾等,他都会拿塑料袋仔细地包装起来,存放在衣柜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