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王离去,顾尔想着要还手时已来不及,他双脚被上镣铐,衣物全部给褪,脖子被圈一麻绳,紧紧勒住他喉咙,由兆王的几个随从拉出王府,直往人潮最多的市集走去,一路上已引来旁人侧目,他只能低头,不想让人见他脸面。
啪!一下马鞭挥在顾尔本就伤痕累累的臀,执鞭的随从粗言提醒:“兆王要你见人就吠。”
顾尔不从,紧抿着唇,于是一路就这么给挨鞭子抽打,几次痛得他屈膝跪倒,兆王随从就硬拖着他前行,果然是把他当狗的意思。
不多久就来到市集,顾尔手脚给绑在一牢固柱子下方,使得他只能跪爬在地,每每有人停步议论,兆王随从就会叫他吠,他一次都没有遵从,于是全身上下很快就布满红红的鞭痕,臀上不消说,根本还没有收口的伤再度鲜血淋漓,背部和手臂则有几处因反复鞭打而裂开皮肉。
顾尔不相信顾秦会来救他,也许弟弟们会来,但必然无能为力,他也不希望弟弟能做什么,他宁愿自己一人受苦,只要等到机会,他就设法逃走。
“吠!”那随从不厌其烦地又吼,他一鞭子朝顾尔的脸挥下去,顾尔抓住时机,张嘴紧紧咬住鞭梢,猛地一扯就把那随从扯倒在地,他爬过去,对着那人喉咙就咬,一瞬间咬破皮肤,尝到血腥,他仍死咬着不松口,那人不敢挣扎,叫人来救,其他随从就来扯顾尔,可怎么也扯不走,只令被咬着的那人更痛苦。
顾尔看准另一人的脚踝,伸脚去勾,用自己脚上的锁链缠着那人脚踝,然后狠狠拉紧,那人便摔倒在地,哭叫着要他松开。
“拉走他!”被咬住咽喉的人说。
“解掉锁链!我的脚要断啦!”被缠住脚踝的人说。
于是一人使劲拉顾尔,另一人去解锁链,顾尔一觉脚上锁链断了,便松开咬住的脖子,反用手上的绳子去勒,发狠地勒,一下子就令那人脸色发青,舌头吐出,旁边的人见状,马上切断绳子,顾尔手快,抢走那短刀,朝最近那人的喉咙就要挥刀。
“住手!”一声吼叫,熟悉之极,顾尔短刀落地,抬头就见九弟那匹汗血宝马自远奔来,马背上的人滚鞍落地,一瞬间已来到他身前,脱下外袍和大衣,把他紧紧地裹住。
“大哥……”顾尔一开口就忍不住哽咽。
顾依双臂紧搂着二弟在身前,盯着眼前的几个王府随从,嗓子低沉地说:“带我见兆王殿下。”
“大哥,不可……”顾尔攥住顾依衣襟。
“此事不了,兆王会对九弟下手,父亲不会饶我们。”顾依轻声对顾尔讲。
“那大哥不要去,我去。”说是这么说,顾尔却没有松开大哥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