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想到的,”程远邀余启江入座,亲自为他倒茶,“兵部失火那天,你过来,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和黎原相熟,来串门的。你那时就已经知道吴敬是被谋杀的吧?”
言语中,老尚书有些感慨自己变迟钝。
“下官有确切的证据。”
“库房失火会不会也——”
当程远说出这句,余启江自然接话:“我们怀疑凶手是兵部的人,放火烧库房,是要抹去他的手稿笔迹。”
“什么笔记?”
程远听得云里雾里,将“笔迹”听作“笔记”。
“凶手和吴敬很熟悉,甚至可以用亲近来形容,他们经常书信往来。”
“原来是这样。”程远想了想,又说,“要查验笔迹也不难,我把人都叫来,每人写一篇文章,自然就有——哦,要是有需要,我也可以写一篇。”
程远倒是坦荡,看样子,他不知道嫌疑人是吴敬的同性恋人,否则也不会如此“自荐”,黎原盯着上司两鬓花白,想象他和吴敬会是你侬我侬的相思情,几乎憋不住笑意,赶紧捂住嘴假装咳嗽。
木讷如余启江也“噗”地一声:“下官确定程尚书绝不会是凶手。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程远盯着余启江,忽然明白过来。
“听你的意思,已经有嫌疑人了?”
“是。”余启江将吴敬的死因详细介绍过,又说,“吴敬被杀当晚有目击者,看到了杀手的样子,我们已贴出告示,全城搜捕,相信很快就能得到他,接着顺藤摸瓜,抓到买凶者。”
按殷莫愁的意思,案情细节对程远皆坦诚相告,这点余启江也不反对,毕竟程远是兵部尚书,是死者和凶手的主官,若能争取到他的支持,接下来在兵部走动喝查案将事半功倍不少。
果然,程远一听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