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笔近千两、数额大大超过一般葬礼送的帛金引起注意。
“帛金礼单没有落款?”余启江问。
那近千两的帛金让余启江心生怀疑,猜测对方会不会就是吴敬的情人,给这么多钱,是心虚呢还是余情尚存。
可若是普通侍郎,一千两轻易拿不出来。
余启江指着这笔千两的记载:“程尚书可知这笔帛金谁出的?”
程远摇摇头:“兵部寒门居多,与吴敬亲疏有别,为避免一些人落面子,我让人只公开数额,不公开名单,因至今还未收齐,所以我也未详细过问。哦,你们可以去找秦广,一直是他在负责吴敬身后事。”
黎原:“我也出一份吧,虽然我与吴侍郎是未曾谋面的同僚。”
程远微笑着点头:“很少有世家子弟像你这么通情达理。
“有程伯伯这么体谅下属的上司,是我辈之幸。”黎原由衷感动。
程远摆摆手,看上去心情挺低落:“也怪我平日对吴敬关心不够。哎。”
黎原心想,殷帅大刀阔斧,程远却是个温和人,不由立志要脚踏实地,好好为他们创一番绩业。
程远:“老夫年纪大了,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请余少卿千万不要见怪,老夫在官场的时间比黎原的年纪都长,实在看太多,你们俩一个是陛下钦赐的黑判官,一个是陛下看重的未来驸马,一定要善自珍重。尤其是黎原,记着,大浪淘沙,趁年轻多做实事,切莫卷到无谓的党争之中。”
口气里满满对少年人的羡慕与时光的感慨,以及过来人的告诫。
说着不禁打哈欠,竟是有些乏。黎原暗觉自己粗心,程尚书不比刘孚老当益壮,花甲之年,疲态尽显。
黎原频频点头,他本就是守规矩的好孩子,听了这番深重劝诫,愈发觉得自己日后要谨慎行事,不要给殷帅招惹来麻烦。而余启江也谢了程远的好意,说他自有分寸。
但在走到门口时,余启江又忽然想起什么,回头一问:“吴敬之死对您有什么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