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凶手的冲着这一箱子账本来的!
丁立水的脸色一片苍白:“这下完蛋了。”
“不会吧,只是丢了些账本而已,金银财宝都在呀。”丁伟不合时宜地安慰叔叔。
“愚蠢。”丁立水恨铁不成钢地说,“这些账本才是命根子。你动脑子想一想,如果那些曾经被我们要挟的人知道账本丢了,会怎么样?我们已经不是官宦之家,他们想捏死我们,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到时怎么死都不知道!”
怎么死都不知道——
那一刻,无数个人间惨剧从丁伟心中闪过。乱刀砍死,五马□□,被野狗咬得骨头都不剩……血肉横飞的场面一出又一出,最终化作无限的害怕。
“哇!”丁伟吓哭。
不会真就这么完蛋了吧,丁立水喃喃说:“凶手逼大哥拿出小庙钥匙,接着把他杀了。到这取出账本,又把钥匙放回原位,现场伪装作大哥暴毙而亡。所以谁最想要这些账本,谁就是凶手。”丁立水恶狠狠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殷先生,我都告诉你,收我们好处的官员统共十七名,三品以上的有九名,有刑部的也有都察院的,官当的最大收得最多的就是游仁昊。”
“当朝宰相刘孚的女婿?”李非说。
“就是他。”丁立水咬牙。
丁立水绝不是为大哥报仇的一时激愤供出游仁昊,他虽不在朝廷做事,但也知道刘孚是殷莫愁的死对头,把这种事告诉殷羽,等于纳了投名状,若殷氏肯收这份人情,当他靠山,那更再好不过。
“不是,这太明显了。”殷莫愁打断说,“你账本的那些内容也不是什么大罪。”
“按收受金额,也够革职查办了。当官的还有比这更怕吗?”丁立水疑惑道。
殷莫愁摇头:“官场这种事多了去,互相袒护、通融,只是上面想查和不想查的区别。这凶手在你家潜伏多年、当个下人,逼供、杀人、嫁祸,制造假象相当在行,满屋子珍宝摆在面前却拾金不昧。这得有多么坚强的意志和高尚情操——出能当杀手,入能当苦行僧。据我所知,游仁昊只知道吃喝玩乐、整日与世家纨绔厮混,最大秘密就是背着家里的母老虎和老丈人,在外面养情人。他会做出这种事,我不信。”
“那会是谁?”丁立水问。
“得看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殷莫愁看着空空如也的箱子,问道:“你刚才说一大箱子账本,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