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说到最后,鸢儿脸泛桃红,风情无限:“那,他们身上的那些小玩意儿可就先给奴家保管了?”
“这点小事你问爷作甚,你拿主意便可。”大当家摸了摸下巴的络腮胡,又勾起鸢儿下巴,笑道,“你觉得爷还信不过你了?”
鸢儿送上了一枚香吻,声音柔腻之极,又带了几分委屈:“那不好说,万一爷哪天厌弃了奴家,转了他人,鸢儿没地方哭呀。”
“哎呦,爷的小醋坛子,爷是叫了人来没错。你倒也与他有几分相识,不就是个跑腿的酸儒罢了,爷还需他给爷牵线搭桥,请上面的人关照……”大当家用食指比了个朝上的手势,“不然,这没官府关照的买卖怕是不得长久,哪有你吃香喝辣的哟。”
门外忽然如惊雷一般响起了小厮的声音:“大当家的,二头有要事相商。”
鸢儿一震,连忙从大当家的腿上下来,又道了个万福告退。临走前还不忘回眸一笑,勾得大当家心痒难耐。
出了门,鸢儿穿过回廊,却听得一群老婆子正在碎嘴。
一个声如洪钟道:“老婆子也活了几十载了,就没见过鸢儿这种小娼妇这般勾人的手段,脸面都不要了,一个劲儿就往男人身上贴上去呢!”
另一个拉住她,连声道:“作死啊你,她岂是你能说得!”
第三人用力啐了一口唾沫:“呸!大当家的之前还说是什么好人家里的姑娘舍不得卖进青楼里,瞧她这股子狐媚样,哪里会是好人家的姑娘?还说什么人家断文识字,咱们要紧的账目可都在她手上了!还不是枕边吹吹风,比什么老实干活的都有用!”
“别说啦!”中间的婆子丢下了扫帚,连忙捂住第三人的嘴,小声地附议,“我也看不惯她那样儿,但是你们别担心,我那天听得我家那口子说,大当家也说那鸢儿就是个纸鹞,线团还在手里,她也跑不得的,还不是得乖乖回来。大当家有的是法子治死她。搞不死她……不是还有她的家里人么……”
缩在窗楹之后的鸢儿心中百味交错,似有无限柔情,又似有无限凄楚,却又像是一块不断凝结的冰。最终,冰结成了霜,又像是石头终于落了地。
殷莫愁很是诧异。
鸢儿离开了一小会儿后,不仅拿来了吃喝,还将他们都松绑。几个粽子倒也不敢造次,乌泱泱地去抢了吃的,宛如饿死鬼投胎。
粽子们虽然平时锦衣玉食,但饿到了极致,粗茶淡饭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有个怕是脑子不清楚的粽子,哦,不,姑娘拿了饭,还怯生生地问那女魔头鸢儿:“小姐姐,你……你吃了吗?”那女魔头板着一张脸,也不理她,倒是从饿死鬼们的手里抢了碗汤菜,冷淡地说:“快吃。”粽子姑娘又瞄了女魔头一眼,依依不舍地乖乖拿了饭去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