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猥琐男子听到“处置”二字瑟缩了下,色厉内荏地回:“哼,不碰就不碰!”继而又话锋一转,语意带酸:“不过,也对,反正你是不愁男人的。听大当家的说,你等了好久的老相好这几日,可要来了呢!”
鸢儿像是被这个消息惊着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那男子。平稳的女声听不出是喜是悲:“是吗?那可是个大喜事了……”
“嗐,既然是碰不得的千金大鱼,那我还是喝酒吧。大当家的说,这几日,要叫全部弟兄们好吃好喝上一顿大的,也不枉费弟兄们这段时间又是逮着这群小崽子,又是看管,又是转手。鸢儿,你到时候肯定得帮着备上几个好菜,好叫弟兄们喝个尽兴。”男子也不愿再自讨没趣,悻悻地溜了。
“听见了。”鸢儿连声应了,推门而入,一眼便瞧见小莫愁等人,唇边勾起了嘲讽的弧度:“哎呦,小官人你可算醒了。我说来我家住一宿,你看,虽然当时你拒绝了,现在还不是来了呢。”
闻声,余下几人扭动得更加厉害了,口中直是“呜呜呜”的,惟有殷莫愁抬眼,却不做声,她年纪虽小,却常年与武人打交道,又颇有将门之风,因表现得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地镇定自若。
鸢儿扫了一眼,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斜睨着莫愁:“小官人倒是不似这几个傻笨的,也有几□□手,看来是个妙人儿。不过,我奉劝你们,最好乖一点的,还能有吃有喝。不然,要是哪个不安分跑了出去,其他人怕是也得吃挂落。到时候,别说是什么银子不银子,我可保不得你们的小命咯……”
说罢,也不理殷莫愁几人是何反应,就关了门,落了锁。
屋子又恢复了昏暗,殷莫愁身子一歪,倒进草堆中,静静地闭上了眼睛,陷入思索。
前院。
香炉里升腾着袅袅青烟,男子正坐在八仙桌旁煮茶。只见鸢儿向身前的男子道了个万福,低眉顺目看不清楚表情,怯生生娇滴滴的身姿显得分外柔弱。但一抬脸便是眉梢含春,莺声软语:“大当家的……”
“起来说吧。”大当家依然品着茶不为所动。
鸢儿依身上前,全身好似没了骨头,呵气如兰:“当家的,那几条鱼怕是饿不得了,鸢儿方才去看了看,奄奄一息的,怕是转手不出好价格,可能还是得给口吃,养好点吧。反正也是几个小崽子,逃不出当家的手掌心,索性就锁在柴房里得了,也不用鸢儿劳神费心地看着。天天这样日也看,夜也看,鸢儿看得都要看得自己糙了。”
大当家嘴上回着:“这点小事,依了你便是,先让爷看看,哪儿糙了?”一双粗手像蛇一样缠上了鸢儿的皓腕。鸢儿几不可查地一顿,随之身子往前一贴,媚笑着:“当家的,这么心急唤了奴家过来,莫不是想奴家了?”
大当家方才清一清喉咙,正色道:“那几个崽子都搜过身了?几男几女?”
鸢儿略一颔首,身体越发柔腻无骨:“当家的……啊……那还用说?奴家啊……全都上上下下搜过了……”她按住了大当家不安分的手,大发娇嗔:“当家的,别那么心急嘛,让奴家先说完呀。六条鱼,只有一条是雌的。不过那姑娘看起来又憨又傻,家里怕是也是个小破落户。”
“富裕的就向她家里要钱,不富裕的,卖了也值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