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鹤手一顿,失笑,“那阿虞自己擦,哥哥看不见。”

    倒是一旁的梁嬷嬷忍不住上前,又一壁让桑落端清水来,一壁唤来风曲,“扶鹤哥儿去换件外袍。”

    重新拿了帕子替安知虞擦拭,笑

    侃一句:“如今都

    是已及笈的姑娘了,怎还跟小孩儿似的,不害臊。”

    安知虞肿着双核桃眼,又抱了抱梁嬷嬷,喃喃自语,“我好高兴,哥哥也在,嬷嬷也在。”

    “今儿怎么了,这般粘人……”梁嬷嬷想到什么,顿了顿,转头问桃酥,“早晨王爷责骂三娘了?”

    梁嬷嬷待兄妹二人视如己出,是真正瞧着兄妹俩长大,可没少操心,顾王妃离世后,便如半个娘亲般,是以一惯唤的是三娘,而非郡主。

    桃酥连忙摇头,忍不住兴奋起来,“嬷嬷是没瞧见,今早郡主可威风哩,把兰汀院那位杀得片甲不留,哼,让她成天就晓得告状。”

    话音刚落,便收到梁嬷嬷一个责备眼神,“让你们跟在郡主身边,是要引郡主往正道上去,可不许怂恿主子胡闹。”

    被这眼神一瞪,桃酥立马蔫了,诺诺应下。

    桑落端来热水,梁嬷嬷缴了帕子,细心给小姑娘捂眼睛消肿,不免念叨,“既没挨骂,那哭什么?谁给你委屈受了?”

    自家孩子永远都是宝,打不得骂不得的。

    “谁敢给我委屈受呀。”安知虞乖巧地仰着头,任由梁嬷嬷摆弄,带着小鼻音,哼唧一句,“女儿家嘛,每月总有几日心里觉着委屈,哭一回便好啦。”

    “这鬼丫头……”

    等热敷了几回,眼睛方才没觉着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