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老头道:“我看是你胡诌,小老儿我听说后宫里有萱妃柔妃宁妃宸妃,就是没听说过还有位什么意妃。”

    “怎么可能,明明有个意妃。”孙灵陌小声嘟囔,见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不由得开始怀疑起自己来。随手拉住一个过往的姑娘,问道:“你可知后宫里有位意妃,备受皇上恩宠?”

    那姑娘十分不解地看着她,说道:“公子说笑了,莫说皇上最宠爱的只有一个容妃,那意妃的名号,却是连听都不曾听说过的。”

    孙灵陌迷惑起来,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可她从小就在评书人的熏陶之下无比迷恋赵辰轩,为了离他更近一些,早把昱朝历史读得滚瓜烂熟瓜熟蒂落了。历史考试又偏偏爱在赵辰轩身上做文章,害得她回回考第一,被历史老师叫去训话问她是不是偷了试题。她记得很清楚,所有正史野史上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赵辰轩喜欢的是后宫里的意妃,可这里的人怎么都说没有这个人呢?难不成是史书错了?

    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孙灵陌只好暂时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又问嵇老头道:“你见过当今圣上,为何是托了容妃的福?”

    突听砰得一声脆响,洛美人不知那根弦搭错了,竟生生捏碎了一只酒杯。嵇老头看他脸色,不敢再多说什么,抬头冲楼上喊:“素瑶,秦公子到访,为何不出来见客?”

    楼上沉寂了很长时间后,一位百媚千娇的女子这才缓缓走了下来。那女子穿一身藕荷色衣裳,上面一朵朵白莲清雅别致,越发衬得人姿容秀美。一头长发盛美如云,懒懒披在肩上。头顶松松挽了个鬓,上面简单插着一只鎏金步摇。五官精致,小脸尖尖,一副标准的美人胚子。如此模样,放在现代绝对是整容院里倍受欢迎的参考模板。

    孙灵陌看到这样一位美人,心想,这应当就是头牌了。每个班里都有一名尖子生,每个青楼也都是要有一个头牌的。

    “公子近来可好?”

    那女子缓缓踱到秦洛身边,轻抬玉手替他斟了杯酒。秦洛倒不给美人面子,身子一偏,看都不看她一眼。

    女子眼中光芒尽灭,却仍是挤出个笑,放下酒杯,说道:“公子可有段日子不来见素瑶了,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素瑶一日不见秦公子,却彷如隔了一辈子似的。”

    不愧是头牌,小嘴就是甜。

    孙灵陌正是腹诽,门外已走进一位锦衣华服的贵公子来。看上去有二十多岁,长得是肥头大耳,将军肚快挺到天上去。身后跟着四五个横眉冷竖的家丁,一看就是来砸场子的。

    进了妓院,贵公子瞧见正站在秦洛身旁巧笑倩兮的任素瑶,怒火蹭地蹿进脑仁。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了,大手一挥,扔出去白花花几张银票,说道:“嵇老头,素瑶今儿晚上,我买了!”

    任素瑶一张小脸变得煞白,下意识握住了秦洛的手。好在秦洛没有甩开,她暗暗松了口气,手下抓得更紧。

    嵇老头笑着迎上去,弯下老腰捡起一张张银票,放回那男子身旁:“鲍公子,您知道的,叠烟阁一向有自己的规矩,凡是本店花魁,须得恪守清白之身,不得与男子发生关系,直至有人愿出高价将其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