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惨白，口中涌出大量的鲜血，倒在了地板上。
花棹脚下顿了一瞬，身子整个儿地往下沉，腿瘫软在地上使不上力气，趔趄着爬到迟翌的身边，迟钝而茫然地用袖子去擦，可是没有成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鲜血迅速染红了她的衣袖。
迟翌紧紧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徒劳，他竭尽全力将这触目惊心的血红咽回喉咙，嘴中仍在轻声宽慰，花棹脸上凝固着僵硬而空白的神色，目之所及只有灰白与唯一的鲜红。
她颤抖着将迟翌扶起，然而使不上力气，两人一同摔倒在了地上，花棹眼疾手快，立马用自己的身体垫在迟翌身下，见迟翌没了声息，她咬牙将身躯弓起，驮起迟翌，挪到床榻上。
“不要怕，我去叫大夫。”
他的眼睛逐渐阖上，最后看到的是她匆忙离去的背影。
迟翌醒来的时候，床前只剩下宋甄一人，营帐外有许多人影，都是等着他来拍板决策的，唯一不见的，是那个微不足道的影子。
他眼珠子动了动，默不作声环视了一圈，又闭上了眼睛。
宋甄心中无故叹了一口气，走出营帐外嘱咐了一声，人全部散去之后，才去临时搭建的药房。
宋甄走进时，花棹还在那里专注地盯着煎药，他站了一会儿，忍不出开口道：“花小姐，你跟着我也没用，盟主的身体状况是机密，我不可能告诉你。”
“我只问一句，跟我有关吗？”
宋甄沉默地转身去抓药，几次重量出现偏差之后，他闭眼叹了一口气，“你别再给他添麻烦就行。”
…………
煎好药已经是傍晚。
花棹端药回屋，只有迟翌一人坐在床榻上发呆，身上覆了一层毛毯，见花棹来，神色又恢复成了往日的疏离。
花棹用手试了冷热，舀了一勺，送到迟翌唇下，“你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