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执琅愕然退了一步,手脱剑柄,剑没能再入一分,有一只白皙纤长的手稳稳夹住了凌厉的剑锋。
手很美,骨干分明,五指纤长,保养得当,凝聚的力量惊心动魄,仅仅在天光之下,好似隐隐若有光。
“别伤她。”手的主人站在新娘一旁,声音不辨喜怒。
“迟翌,我敬你时你便是师兄,不敬你时你也不过是一介江湖莽夫罢了。”苏执琅冷笑道:“阿秋即使不是你亲妹妹,可到底情真意切伴在你身边八年之久,如此厚此薄彼,难道不怕阿秋心冷吗?”
“怒极攻心你就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我?”花棹探出半个脑袋来,啧啧啧摇头叹道,“枉你是大理寺少卿,视人命如草芥,可真是让民众失望透顶。更何况,你态度如此不善,可天底下也就是我能救你心上人,你这般待我,不怕我禽困覆车吗?”
“解药。”苏执琅深吸几口气,先前远胜于常人的情绪把控力岌岌可危,只言简意赅说了两个字,怀中的绝色美人在对峙的寂静中发出了轻微的啜泣声,殷红的血缓缓从口中渗出。
见此状,苏执琅不由得斥责道:“师兄,这就是你现在要维护的人?嫉妒阿秋,绑架不成,甚至对阿秋下毒,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迟翌无视苏执琅,声音依旧沉稳,护她一方安宁天地,“阿棹,真是你做的?”
花棹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苏玄棠,眉宇间尚有几分娇憨跋扈,“是我做的没错。”
“把解药给素秋。”迟翌的神色依旧淡淡,对着众人歉然鞠躬道:“舍妹顽劣,是我教导无方。”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每一字却好似砸在花棹心口。
花棹露出了不情不愿的委屈,“既然我哥哥发话,要我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迟素秋身上中的是‘纸醉金迷’,这毒的解药是我的血,你敢让她喝吗?”
“若你的血救不了阿秋,该怎么办?”苏执琅抱紧了柔弱的迟素秋,英挺的眉毛不由得微微皱起,“我凭什么相信你?”
的确,她和苏执琅的三次交锋,都算不上愉快。
不是你设计谋害我,就是我为了逃亡设计你。
每次非死即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