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兰定臣以为自己听错了，“芳儿，我说错什么话了？”他思前想后，并不觉得起床之后自己有什么不妥。
卓芳已经穿好了鞋袜，她坐在床边，伸手拨开他额前湿透的刘海，轻笑：“没有，兰大人很好，日后平步青云，可一定要忘了小女。”她说完起身，拿起桌上的玉簪挽了头发，走向外屋。
她的腿不瘸了，大摇大摆的走路姿势，干脆利落的动作，明明穿着同样的衣服，宛若和昨天是两个人。兰定臣看着这一切，不自觉地微张着嘴。
卓芳将门打开，外面的阳光照进来，她站在门口大声唤道：“苗儿！”
“在！”
听声音是昨天那丫鬟，但也不像，昨天那丫鬟唯唯诺诺，哪像现在这般中气十足？兰定臣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起身要穿衣服。
卓芳说：“安排一下，回去了。”
“主子，已经安排妥了，随时可以动身。”
“很好。”卓芳走出去，头也不回。
兰定臣终于穿好了衣服，顾不得狼狈身形，他追出房外，卓芳和她的丫鬟早就没了身影。院子外更是没有人声。他继续向外追，直到出了大门，始终没有看到卓芳等人。
一股怒火冒了上来，兰定臣压住气，回到了院子，“张平！张平！”
张平并不像苗儿一样能随传随到，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别处出来，脸上残存着朦胧睡意，他揉着眼睛问：“少爷，怎么了？”
“怎么了？”兰定臣终于发火，“我才要问你怎么了？静思庵的人怎么都不见了？”
“对啊？”张平终于发现问题，他后怕地说，“少爷，我们不会见鬼了吧？”
“要是鬼也罢了！”兰定臣原地徘徊几步，“你怎么回事？”
“我睡着了啊？”张平十分委屈，“昨晚雨那么大，我什么声音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