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定臣从洛仲安手中拿过笔,也在纸上画了几笔,他起身,问赵芳卓:“长公主,冒昧问下,这笔是用来做什么的?”
“你看不出来吗?”赵芳卓的语气转冷,“自然是用来写字的。”
兰定臣在手上转了转笔,说:“如果只是平日里写两笔,那是不错。如果要拿出去给平常读书人用,那就不可了。”
赵芳卓有些生气,她压下怒火,问:“哦?那你说个所以然来?”
兰定臣又弯下腰在纸上写了一行字,他的字行云流水,果然看着比洛仲安好,他一边写一般说:“公主这就有点何不食肉糜了,天下读书人甚多,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用得起上好的宣纸。用硬笔书写,那得多废纸,岂不是让人心疼?”
他说得在理,赵芳卓便消了气。想想也是,古代能人那么多,怎么可能没用过硬笔。或许正因为纸无法做到现代社会的质地。她拿起另一支笔想了很久,连带着旁边的张工也着急。许久之后,她问:“那你有什么想法?”
兰定臣已经默了一篇文章,说:“既然公主能想到这种出墨的硬笔,何不在这笔尖上做点文章?用软头代替如何?”
“你是说……”赵芳卓心中有了答案,那不就是秀丽笔了,她将笔还给张工,“等下我再改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先下去吧。”
兰定臣心情不错,拿起自己写的字递给了赵芳卓。她拿过来一看,上面是十分标准的硬笔书法,写着的是诗经的《蒹葭》,随便想都知道他要表达什么,她随即不客气地将纸塞到了他怀里。
洛仲安道:“我就说了,兰大人一定有想法。”
苗儿见差不多时候,开始客客气气地请他们离开。临走前,兰定臣又转身走到了赵芳卓身前,掏出了那支玉兰簪,“长公主,还是希望你能收下这玉簪。”
看在他今天多多少少帮了她的忙,赵芳卓犹豫了稍许,还是伸手接过了玉簪。
兰定臣微笑着说:“公主,我愿意为你做很多事情。”
赵芳卓无奈地看着他,开始后悔不该收了他的东西。男主角都是深情不二的,然而他的深情暂时用错了对象。
兰定臣的微笑消失,说:“最近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可能对你来说并不好。你要记住,我时刻站在你这一边。”
最近能有什么事情?赵芳卓想不出什么。洛仲安在不远处等着兰定臣,兰定臣不好再停留,看了一眼赵芳卓,转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