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黑，顾小荞睡着沈楠也没敢点灯，伸了个懒腰脱了衣服，她悄悄爬上床，借着月光却看见顾小荞眼睛大睁着。
“还没睡？”她轻声问。
“睡不着。”顾小荞翻了个身，脸对着沈楠，“三嫂，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儿？”
和她同龄的女子，大多都嫁人了，丈夫疼爱，公婆欢喜。就是没成婚的，媒婆也是隔三差五地登门，只有她，满身狼狈，门都不敢出。
就连她曾经最好的姐妹，都和她离了心。
“我是不是上辈子做了很多坏事，所以这辈子才要被人抛弃，受人欺辱。”
她声音嘶哑，很明显是顾母走后又哭过了。
古代的女子，嫁人是第一大事，也是身为女子的本分，她都已经十七了，再过两年，就该是老姑娘了，那时候，别人的口水都能将她淹死。
沈楠理解顾小荞的想法，静默了片刻，翻了个身正对着她，看着她的眼睛，“荞荞，其实女子一辈子，不是只有嫁人这一条路的。”
见顾小荞疑惑地看她，沈楠接着道:“女子嫁人，大多是为自己的一辈子找个依靠，可这依靠，也总有靠不住的时候，或休弃，或冷落。就像你和段财生，纵使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可他终究还是变了心负了你。”
“你知道了？”想起那个人，顾小荞眼中霎时溢满了泪水。
她对段财生，倒说不上有多少感情，只是从小她便知道，那是要和她相守一辈子的人，却不想最终，他弃了她。
以那样丑陋的方式。
“荞荞。”沈楠喊着她，伸手擦掉了她眼中的泪水，“你记住，这件事，从始至终都不是你的错。”
她轻抚着她的肩膀“都半年了，你也该走出来了。我提这件事，并不是嘲笑你，只是想让你直面它。”
“过去的那段情意，你压上了你所有的赌注，既然赌输了，你需要的是反思而不是自我否定，你该好好想想，以后的注，是不是要押在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