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懋嫔轻吟:“雁心,你说的是‘近乡情更怯’的情怯吗?”
我点头。
懋嫔娘娘浅浅一笑,自嘲道:“我竟然没想到这个道理。”
我赶紧宽慰道:“娘娘是当局者迷,若不是置身其中,以娘娘的聪慧早就想明白了。”
懋嫔侧目看我,笑得无奈又无助。
“雁心,你是怎么想到的呢?”懋嫔问我。
我低眉顺眼地回道:“娘娘,其实奴婢也是想到小时候的事儿才推测身为父亲的皇帝也许也是如此。”
“哦?说来听听。”懋嫔娘娘撑着要坐起。
我赶紧拿了长条引枕过来,放在她的身后,并扶着她靠床坐着。
然后我才坐在一旁缓缓说道:“小时候奴婢贪玩,奴婢的阿玛又宠着奴婢,纵着奴婢去爬树掏鸟窝。
有一次,阿玛带奴婢去河边玩耍,奴婢一时高兴,一滋溜爬上了河边的大柳树,却忘了柳树韧性有余刚性不足,奴婢的重量压垮了树枝,直接就掉进了河里。
幸好阿玛就在身边,跳入水中将奴婢救起。
可因为着了凉受了惊吓,奴婢发烧烧了好几日,险些没熬过来。
那段时日,奴婢躺在床上,额娘在旁没日没夜的照顾着,却没见阿玛过来。
于是我便问额娘,阿玛是不是生气了。
额娘就告诉我,阿玛那是愧疚,是懊悔,他觉得是他没照看好我,害我生了大病,所以害怕看到我生病难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