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好说的?”伍杰说道,“鬼子要打我们就不用多说了,租界商团打我们是因为我们把枪口和炮口对准了公共租界,而且还打伤了租界的印度巡警,现在老朱又往死里得罪了陈特派员,南京恐怕也不会管我们的死活了。”
严峻哂道:“孤军营主力还在时,倒是没有把枪口和炮口对准租界,也没有打伤租界的巡警,可是结果又如何?不照样被万国商团缴械并且羁押在了河浜大厦?我们就算是得罪了洋人,结果也不会比孤军营主力更坏,没异议吧?”
伍杰默然,这点他确实没有异议,无论怎样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更差。
与其被万国商团羁押当一个战俘,真不如索性战死在四行仓库战场,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上海华界的沦陷已经是不可避免,公共租界很快就要沦为一座孤岛,1营主力早晚也会被移交给日军。
严峻又道:“至于陈叔农,他连孤军营主力都保不住,你觉得他能保得住我们?别说陈叔农,就算南京的常委员长亲自出面,恐怕也保不住我们。”
“屁,他才不会保我们。”朱胜忠哂然道,“他就只会让我们放弃抵抗。”
“老朱你住口,不准背后非议领袖。”伍杰喝斥了一句,又接着辩解道,“常委员长所做的每个决定肯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们觉得不合理或者觉得做得不对,是因为没站在他的高度,总之政治很复杂,普通人很难理解。”
“那就先不说常委员长。”严峻哂然一笑说,“但是伍文书,刚才你也承认了,无论我们做什么,1排的处境都不会变得更加糟糕对吧?”
伍杰再次沉默,因为这话他没法反驳,严峻说的基本是事实。
杨得余也叹息道:“确实,无论我们现在做什么,结果都一样。”
“老杨你又错了,那还是不一样的。”严峻哂道,“无论我们现在做什么,结果都不会变得更糟糕,但是有可能变好!”
“变得更好?”杨得余摇头如拨浪鼓,“怎么可能。”
伍杰却是神情一动,说道:“严兄弟你是说当个过河的小卒子?”
“格局还是小了,过河的小卒子也还是个小卒子,还是棋子。”严峻道,“伍文书,你难道就没想过不当棋子?”
伍杰瞠目结舌的道:“不当棋子?”
“对!”严峻重重点头,肃然道,“跳出棋盘,当个棋手!既然没人能救咱们,那咱们就自救!再救孤军营,救上海,救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