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童生哭笑不得地摸了摸胡子,啧啧道:“要不怎么说年轻人的脑子就是好使呢,瞧瞧你这聪明劲儿的确是别人不敢比的。”
“东家啊,我今日倚老卖老斗胆问一句,你可是对王杰起了疑心了?”
桑枝夏既不承认也没否认,含混笑道:“这话怎么说的?”
“嗐,我年纪大了眼也花,东家只管当我是在胡说八道,也不用太把这些废话往心里去,只是……”
许童生表情复杂地迟疑一瞬,忍着纠结说:“农场刚建起来的时候,郑二虎和王杰他们这些人都还没来呢,我托大说一句,勉强算是农场里的老人儿了。”
“我跟这些人相处的时候多,看的也多,别的大道理不知道,但云贵这人吧,我一直就看不太透。”
许是话说破了,许童生也不再遮遮掩掩的,自顾自地说:“云贵办事稳妥,性子沉稳,也从不多生事端,不管是从哪方面看,都是个方方面面都周全的齐整人了。”
“只是人嘛,都说活着就图难得糊涂,也少有四角俱全的好物,都是头一遭当人,哪儿会有半点不错漏的时候呢?”
是人就会有大意犯错出纰漏的时候,毕竟只要是在熟了的地方,没了戒备的心思,时日长了本性总会暴露。
但许童生仔细回想过去的这么几年,不免唏嘘:“我只是觉得,这人要是把农场当成了自己家,就不会时刻紧绷悬着心,定要一丝错不漏。”
“但要是在家还拘着,那心也就没往这个家里归过,保不齐是落在了什么地方呢,瞧着不像是掏心窝子的一家人。”
“东家觉得呢?”
许童生说完笑眯眯地看着桑枝夏,像是在期待她的反应。
桑枝夏眼中戏谑渐起,好笑道:“许叔,跟我也玩儿心眼子呢?”
许童生一脸正直:“哎,这话也不能这么说。”
“我只是仗着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扯几句闲话,东家可不能挑我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