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这边空着的屋子也是每日打扫的,临时安排人住进去只需要添些必有的小物件。
谢姨带着点翠动作麻溜地把该有的东西都准备好,没有多留,当即就福身要走。
刘清芳双手托住谢姨的手腕没让她把礼行全了,不动声色地把手腕上的玉镯扒拉下来,往谢姨的手中塞。
“妈妈是少夫人身边的贴心人,往后我们母子住在此处,少不得有叨扰的地方,若有不对的地方,还望妈妈多提点。”
倘若换在京都,刘清芳这样的行为并无差错。
毕竟民间有句俗语,宰相家奴七品官,有体面的下人要是当了作怪的小鬼,那可比正儿八经的主子还难缠。
可此地是洛北村徐家。
谢姨虽是自称为桑枝夏的奴婢,却被桑枝夏以长辈之礼待之,徐家老少也从未带过半点轻视。
这样的法子在这里属实多余。
谢姨眉色恭敬,不动声色地避开刘清芳手中的玉镯,带着和善的笑说:“夫人客气了,这都是我等的分内之事,不当受您如此重礼。”
“可是……”
“夫人是东家的贵客,如何便宜如何便可,要是有什么吩咐,大可直接唤我等前来,我等知晓后必当尽心尽力。”
谢姨滴水不漏地把话圆了回去,与点翠一起垂首后退,客客气气地关上了敞开的门。
刘清芳摘下来的镯子没送出去,默默片刻,少顷低头看向一直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儿子,眼角垂泪。
西北与京都相隔数千里,鸿雁不通,音讯全无。
他们母子被困在此,且不知来日如何,家中何境……